【AM/中篇】Across the Waves(楔子+Chapter 1)

♔AM/HE/中篇/NC-17

♔这篇文章灵感来自一篇回忆录,其他材料结合相关亲历者的口述,电话访谈,同时参阅了一些其他相关资料。

♔故事已经完成,一共13~14章,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校对好之后就会发布~(状态好的话有可能会在儿童节发完)

♔这篇属于严肃文学范畴,不过这一次不会那么意识流。

♔关于《Fire in the Fate Moor》的进度在这里小若向大家郑重道歉,一方面是由于小若身体状况,另一方面是由于wiki百科这段时间无法登陆,干扰了的第二章的素材,目前在重新整理资料。这篇中篇发布完后继续更新。

♔如果遇到被查等问题会在AO3/新浪发布,如果文字被查就做图片,如果继续被查就使用云盘和邮件。没有一种生命应活于高墙之后,没有一个思想会被真正扼杀,没有一次呼吸是为了苟活。我下跪的理由只会是亲吻大地,令我颤抖的也只有宇宙的无穷与爱;我的肉体寄存在封锁的国度,而我的笔却是属于万物。所以,我不会因此惧惮亦或是羞愧,我只是怜悯,怜悯那些恐惧真理惧惮思想的灵魂与律令。

 

以上废话随意忽略,故事是以Mono Inc. 的一首歌命名,

喜欢的话一定记得留言欧~

根据大家情况考虑是否需要增加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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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ross the Waves

歌手:Mono Inc.

所属专辑:Together Till the End

 

We came across the waves 我们扬帆起航,

To land on safer land 着陆于和平之邦;

We came across the waves 我们披荆斩棘,

To stand on sacred sand 站立于神圣之地。

Hello, hello, is there 看啊,看啊,是那儿,

Someone there who cares? 那儿有人在乎着吗?

For godforsaken souls 在乎着饱受摧残的灵魂,

And godforsaken men? 还有那饱经风霜的人们?

Is there someone there who cares? 那儿会有人在乎吗?

 

We came across the waves 我们劈波斩涛,

And kissed the soil of the shore 去亲吻海岸之土;

We came across the waves 我们激流勇进,

Fled from a land at war 去逃离战火硝烟。

Hello, hello, is there 看啊,看啊,是那儿,

Someone there who cares? 那儿有人在乎着吗?

For godforsaken souls 在乎着饱受摧残的灵魂,

And godforsaken men? 还有那饱经风霜的人们?

Is there someone there who cares? 那儿会有人在乎吗?

 

We came across the waves 我们高歌而行,

Driven by fright and hope 怀揣希望和忧惧;

We came across the waves 我们乘风破浪,

To find a place to call home 找寻归处名“吾家”。

Hello, hello, is there 看啊,看啊,是那儿,

Someone there who cares? 那儿有人在乎着吗?

For godforsaken souls 在乎着饱受摧残的灵魂,

And godforsaken men? 还有那饱经风霜的人们?

 

Hello, hello, is there 看啊,看啊,是那儿,

Someone there who cares? 那儿有人在乎着吗?

For godforsaken souls 在乎着饱受摧残的灵魂,

And godforsaken men? 还有那饱经风霜的人们?

Is there someone there who cares? 那儿会有人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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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这是一座白色教堂,台阶旁的蓝色风铃花在林中的烟霭里若隐若现。

       Morgana穿着一件浓绿色方领束腰绸缎长裙,佩戴着Igraine生前最喜欢的松绿宝石镶钻项链,头发轻轻拢在脑后,她紧挨着穿着橄榄绿色英国陆军军装并佩戴着大大小小的功勋章的Uther。老人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她的脑袋靠着老人的肩膀,右手按着Uther攥着珊瑚色玫瑰念珠的双手,目光落在前一排黑色座椅的椅背上。Leon坐在Morgana的另一边,牵着她的另一只手,眼神低垂。

  教堂的一角,穿着白色淡鹅黄暗纹无袖长纱裙的Guinevere正在更换圣女贞德脚下的鲜花。她不紧不慢地,带着平静温和微笑,将枯枝剪去,把新鲜的玫瑰花扎成很大的一束。他甚至能听见她手中修枝剪的声音和她踏在石板上轻轻的脚步声。Lancelot刚从告解室走出,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帮她扶起一只枯萎的玫瑰花茎,便于她去修剪。

  圣母玛利亚的雕像前点着许许多多白色的大蜡烛。在这阳光下,在这耀眼的白墙间,所有这些小小的火焰都在舞蹈,仿佛阳光也变成了这种苍白的,透明的火焰。在两扇窗户之间有一块白色的大理石板,上面用金字刻着城市里阵亡战士的姓名,那份沉痛的名单的字母仿佛在阿波罗的眷顾下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突然,人群闯了进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像潮水一般涌进教堂,震动着教堂的窗户与墙壁。女人,孩子,老人,伤员,他们说着不同的语言,都是为了感谢上帝能够让他们一直走到这里,或是在为接下来的旅程祈祷。有些人在哭泣,有些人受伤了,头上扎着布条或者吊着胳膊,还有些人在大喊失散的亲友的名字,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穿梭。所有人的脸上都布满了红斑、灰尘、以及混合了泪水后形成的泥印,他们的衣服全都是皱巴巴脏兮兮的,破烂不堪,看上去这些人应该是衣不解带地睡了好几夜。在一些失血的、满是灰尘的脸上,流淌着如同泪珠一般的大汗珠。

  他们扑进教堂,仿佛扑进一处不可侵犯的避难所;他们是那么激动,那么狂热,似乎根本无法安静下来。有些人从一个跪凳移到另一个跪凳,跪下去,站起身,有些人撞到了椅子上,神情之间充满了恐惧和惊慌,仿佛夜鸟飞进了灯光明亮的房间。

  他被不受控制的人群推向那些金色发光的文字,他们几乎是要把他的脸贴在上面了。

  但是渐渐地,他们还是安静下来,将脸埋在手中。

  他终于看清了最后一个名字。

  人们站在黑色的大十字架前,最终精疲力竭、哭干了眼泪的他们终于找回了安宁。

  他认真辨认每一个字母,直到拼出——

      Arthur Pendragon

  他的名字。

 

  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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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 -------------------

 

 

  Arthur Pendragon想尽快摆脱那个噩梦,但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虽然他往日也总是沉浸在梦中,但这个梦却不同以往——过去的梦中总是他当前所渴望着的——生嫩的牛排,半打冰啤酒,无害的微笑,亲切的问候,友善的拥抱,甚至是身体的体温和胸腔里的热情——不过这些都只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里的一小部分。自从他被俘关押,他所面对的一切就只有那充满孤立、饥饿和折磨的漫漫白昼和无尽黑夜。

  他仰面躺在气味难闻的床铺上,左腿还拖在地上——那张床对他高大的体格来讲太过狭小了,他在夜里翻来覆去,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休息。况且,他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吞下了名为饥饿的野兽,在夜间,那怪物便发狠地用它尖锐的利爪在他的肚子里挠抓,似要从他身体里冲出去,或者吞掉他的全部内脏才肯罢休。

  现在他所梦想的已经不是一块夹着培根、火腿、生菜、番茄以及乳酪的三明治,而是一碗淡淡的热汤;还有学生时代时每周末足球训练结束后在体育馆外吃的某种用黄油炸的、甜腻、光滑的小点心;接着,他又想念起肉来:一大块红色的、带血的烤牛肉,上面是贝壳状的黄油,在柔嫩的牛肉上慢慢融化,多么美味啊……是的,他需要的是这个……一块烤牛肉……一块牛排……烤牛排……迫不得已也可以换成一片羊肉,一块羊排。即便是Morgana制作毒药般的手艺兴许现在也能接受了,他绝望地想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Arthur伸出手,幻想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试图摸索出并不存在的舒适和安慰,而他能找到最真实的东西,只有——空气。

  失望和沮丧令他再次叹息。

  他上一次这么沮丧还是五六年前Guinevere告诉他她爱上了Lancelot要和他分手的事情——他绝不会为分手沮丧的,毕竟他向来对自己的魅力非常自信,令他沮丧的真正原因是——Guinevere说,“你到底想要什么,Arthur?你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其他人怎么可能满足你!”这似乎真的无法回答。

  于是他填写了志愿调往联合国部队的申请,来到战场搜寻答案。

  不是有那么一种说法吗——濒临绝境时人们往往瞬间就会领悟自己一生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虽然过去的生活并不是绝对的安逸——毕竟他有一位对人对己都异常苛责的陆军准将父亲,以及一位热衷讽刺挖苦的姐姐,但是——那都不是能给他答案的存在。

  他本以为他根本不可能忘记那时的场景——其他人总认为他是为了那件事赌气才来这里找死,只有他自己坚持他只是突然意识到他需要改变过去的生活方式,寻找一种真正适合他的生活——可是现在,无论是Guinevere的声音或者面孔他都模糊了,甚至连那句话的原话也想不起来,只是能想起大概意思。他唯一能清晰想起的只有他们当时所处公园的草地上的泥土与青草在阳光中混合着的清香……

  不列颠那温柔的春天……

  上帝!他究竟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见到那里的——每年春夏季他都会和朋友们一起驱车走访的——苍绿的平原,葱翠的草地,湿润的沼泽?当然,还有塔罗裙摆下的天空——令人窒息的美丽——那些琥珀色的天幕、赭石色的云团,那些灯芯草、芦苇,甚至是罕见的桦树花?究竟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再次听到苍鹭和杓鹬那恼人的鸣叫?

  “砰!砰!砰!……”

  枪声回答了他。

  在他那小囚室旁边的院子里,一排步枪突然同时射击,发出一串爆炸似的响声。

  他猛地直直坐起,握紧拳头架起胳膊,摆出随时准备搏斗的架势,本能地防御一切可能的威胁。

  他眯着眼谨慎地扫视过狭窄囚室里的阴暗角落,突然喉咙发酸,一阵恶心袭上胸口,空气在他的身体里猛烈进出,灼烧着他的肺部。

  Arthur紧锁眉头,控制着自己。他让自己的身体平静下来,平复呼吸,仔细聆听着最细微的线索,希望自己不再是这小小牢房里唯一的囚犯。

  神经紧绷的几分钟过去了。

  最终他确信自己仍是孤独一人。他艰难地站起来在牢房里徘徊,犹如笼中的困兽,不——他深知自己事实上和困在笼里的动物没什么分别。

  他差不多走动了一个小时,这种锻炼让人疲惫,但却是他晨间惯例里不可或缺的一项。

  最后,Arthur停在他的临时日历前。

  当他看着自己用飞行服的金属拉链在墙上弄出的凹槽时,他的怒火再次在胸口安静而缓慢地燃起。他的右手在裤子口袋深处拨弄着从罐头上取下的早已磨尖的金属片,尽管不情愿,但还是认命般地刻下了第六十三个标记。

  但愿有朝一日他能丢掉那个金属片,而不是将它对准自己的手腕或者颈动脉。

  他走回到小床边,坐下,脊柱僵直,攥紧双拳,直到指甲嵌进皮肉让手掌发疼起来。他努力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不要自怨自艾,也不能盲目乐观。

  他奢望交谈与陪伴,就像他渴望像样的食物、热水澡和整洁的衣物一样。他轻声祈祷自由。但是他也会不受控制地去想,是否有人知道他还活着?即便他们知道,他们是否真的会来回应他此时热切的请求?

  Arthur闭上眼睛,低下头,揉着自己的颈背,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在牢房的一片寂静中,他再次发誓: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在中东这个鬼地方活下来,哪怕情势对他是如此的不利。

  情况真的有这么糟糕透顶吗?也许你会谈论《日内瓦公约》,还有国际红十字会,以及一大堆国际人道主义救援组织和条例。只是,太遗憾了,地球上所有直立行走、大脑拥有语言中枢、具有主观能动性的地球生物并不全都是真正的“人”。对待战俘们所使用的酷刑——最常见的持续噪音、剥夺睡眠、殴打、水刑、电刑、性侵性虐等等,至今也无法真正禁止。这些穿着人皮的怪物们,只是打着“执行命令”甚至是“忠诚”的旗号,固执且热忱于给战俘们制造出绝望、孤独、日日夜夜对不经审讯便随时可能被执行死刑以及自己的死讯都不会被人知晓的恐惧,那些怪物们并不是杀戮,或者说,不仅仅是杀戮,他们是在从这个星球上彻底抹去一个人的存在,或者说——一个人存在的全部意义。

  然而,Arthur Pendragon,这个固执的反抗者、三十出头的飞行员、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公民、英国皇家空军军官,英国驻联合国军队的空军上校,拒绝向饥饿屈服,拒绝向守卫的暴力折磨投降——他清醒而隐忍地承受着这一切。

  “哐哐哐……”

  一个意外的声音忽然刺激到他的神经,他一骨碌爬起来,迅速走到牢房角落的阴影中。

  “哐哐哐……”

  监狱的中央走道上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Arthur从耳蜗一直到脚尖的每一块肌肉都不安地紧绷起来。

  Arthur挺起胸膛,克制住对即将再次经受审讯者一连串折磨的巨大可能性的焦虑。

  一秒,两秒,三秒……

  他数着,头发和面颊渗出的汗水泛着微光。一想起过去那漫长的两个月里他曾经遭受过的毒打,痛苦就几乎已经刻在了他的脸上。

  Arthur伸出双手向后拢了拢自己金色的头发,试图保留最后的一丝体面。

  “哗啦”。

  隔壁牢房的横闩滑动,门被推开了。

  Arthur僵住了。

  其中一个守卫用阿拉伯语的方言大声吼叫着,似乎非常愤怒。

  Arthur轻轻地呼了口气。

  又一个俘虏?

  他再次呼了一口气。

  叫喊声没有停止,接着又有什么东西——也有可能是人——被摔到了隔壁牢房的地面上。

  “砰”。

  牢房门被关上了。

  接着,门闩那锈迹斑斑的轨道迸发出反抗一般的嘶叫声,在小小的囚室里徘徊不散。

  守卫们迅速离开了,甚至没往他这边瞥一眼。

  待守卫全部离开后,好奇心驱使着Arthur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走到囚室黑暗的角落——他和“新邻居”所共用的围墙。

  他后背贴着墙面,慢慢顺着墙挪动,附下身——一阵细微的啜泣声让他停了下来。他轻声呼了口气,同情心和压迫感让他忘却了原本的某种“惊喜”。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回想自己被扔进这里的第一天的模糊而混乱的情景——那时他已经由于拷打而无法分辨方向了,被拖进来时他几乎已经失去意识了——而隔壁的家伙还有力气啜泣,他肯定是清醒的,那么他现在肯定需要一些私人空间。

  Arthur脑袋靠后倚着墙,闭上眼,想着那个人是否会和自己说相同的语言。不过,他会给他的狱友一些时间来平复心情,让他面对自己的震惊和恐惧。

  “这些混蛋!你们违反了国际公约!”

  Arthur瞬间睁大双眼,身体僵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早晚会上国际军事法庭的!”一个人年轻的,却哭哑了的声音说。

  一个男人?一个说英语的男人?

  不,在这种地方,他的声音听起来太稚嫩了,就像是——男孩——就像是那种在文明城市里长大,不曾被战火熏哑,不曾在机枪声与爆炸声中吼叫,不曾因疼痛或拷打而长时间尖叫嘶喊的年轻男人——就像他在学生时代或者童年印象里的那种穿着得体头发整洁,认识莎士比亚与华兹华斯,理智且友好的,来自文明世界的——天真的男孩。

  不。不会的。

  Arthur摇头否认,这绝不是真的。

  Arthur怀疑自己可能已经疯了。每个夜晚他都幻想着亲切的问候、友好的交谈、柔软而热情的怀抱——当两个月中与人类的接触全部是折磨或殴打,一种安全和善甚至是爱意的交流接触会是如何一种拯救——而现在,他竟开始幻想隔壁牢房关进一个来自文明世界的,说英语的,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安全威胁的,年轻男孩。

  Arthur试图说点什么,以确定他是否的确存在。但每次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诅咒着自己心中的不确定性,害怕自己真的是在绝望中臆造出了一个同伴。

  他转身回到了小床上。

  男孩的啜泣声渐渐减弱,终于平息了,他糟糕情绪的暂时平复让Arthur感到一些欣慰——因为他知道此时自己的情绪也已经糟透了——他根本就不该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同伴”——他不该希望有人和他经历一样的遭遇。

  隔壁牢房的动静彻底消失了,一切又重归宁静。

  一个古怪的糟糕臆想钻进了Arthur的脑袋——这个男孩还好吗?他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他需要一个同伴吗?

  Arthur抛下了犹疑,再次走到墙边。他必须确认,隔壁的男孩并不是自己幻想的产物。

  “你还好吗?”Arthur终于开口问道,很久没说话的嗓音略带沙哑,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甚至是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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