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长篇】Until We Built Camelot 直到我们建起了卡美洛特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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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The Elegy of the Great Dragon 巨龙的挽歌 

Chapter 11

 

  “为什么?”Merlin抓住他的手臂,恳求道。他得抓住些什么,否则这瞬间袭来的眩晕就会把他击倒。

  “因为你不能强迫魔法。它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你失去勇气的时候,它也会一清二楚。你心里一定有什么困扰,所以你的意念对它不起作用了。或许是你太过留恋大教堂,也可能是你内心的恐惧,还有可能是一些很悲惨的经历。”Arthur没有甩开他的手,但Merlin能感觉到他有些缩手,Arthur瞥了一眼他的手,又眯起眼睛,眼神有些冷冰冰的。“我以前碰到过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学徒的时候,周围很多人也时常碰到,特别是一些可怕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曾经经历过。”

  Merlin还是困惑地看着他,要求他解释,“你是什么时候经历的?为什么呢?”

  “愤怒。”他咬紧了牙齿,充分诠释了这个词的含义。“我父亲曾经做过一件错事,失去了龙骑士的资格,我父亲的余生都在试图弥补这一切。我自幼便被训练要成为龙骑士接着成为骑士,但是因为我父亲的原因,没有一个大教堂愿意接纳我和我姐姐。大概是八、九年前,那时候我还小,我只记得她哭着求我父亲不要让她走,但我父亲还是让他们带走了她。我后来才知道那些人是龙骑士,他们把我姐姐软禁在Stonedown(石城)大教堂里。他们这么做是因为我父亲。那时候我还太小,还不能理解我父亲和那些龙骑士们。我很愤怒,对一切都很愤怒,Albion知道我心里的感受,魔法便遗弃了我,只留我一人深陷愤懑当中。”

  “那要多久……要多久以后,你才恢复了呢?”可当Merlin看到他眼中的神情,内心的希望逐渐破灭了。

  “好几个月,”听得出他很心烦,下巴绷得很紧,“我们不能在这儿呆太久。治安官和他的队伍正在追捕我们。这里是一片沼泽,没有一条像样的路。最要命的是,我们没有水。”他顿了下,表情更加坚毅,“不论去Meredor的路在哪里,我们一定要找到它。我们决不能放弃希望。你要坚信你心中所想。只有对魔法有所期望,才能获得使用它的权力。你的力量很强,非常强大,除了几位第一法师之外,我可能还没有见过比你更强大的了。但尽管如此,你仍然被它的规则所束缚,被自己的怀疑所阻碍。你必须克服阻碍你的一切。”

  “我要怎么做?”Merlin吞咽了下,松开了手,“魔法从来没有抛弃过我。以前,我有一次感受到了魔法的存在……就是那个暴风雨的夜晚。我知道它是真实存在的。我一直都能听到那些低语声,他们在我需要的时候总是很慷慨,所以我从来没有烤糊过馅饼。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松开手,从衬衫衬里捞出那枚指环,紧紧捏住它,指环的边缘都像要嵌入自己的皮肤一般。“我知道它是存在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没错,可是你是贱民。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特权,你可以住在大教堂里。你根本想不到我和我姐姐小时候有多希望能进入大教堂。”他轻笑一声,“即使我们的父亲是国王,Pendragon仍被很多第一法师拒在大教堂门外,我甚至是用一位爵士养子的身份才能进入大教堂成为学徒,在那之前我就已经是盔甲侍卫了……总之,正因为你从没离开过那里,所以你便从未亲身面对过大教堂围墙之外那些阴晴不定、数也数不清的恐惧。在大教堂之外的土地上,那些迷惑你扰乱你的东西到处游荡着,你虽然看不见,但它们却会使你害怕、怀疑和渴望那些只会伤害你的东西,引诱你一步步走向危险的深渊。有些地方也把它们称为魔鬼。反正,就是些黑暗、邪恶的东西。”Arthur炙热的眼神像是在燃烧,他咳嗽了一声,几乎是咯咯地笑了一声,“你太天真了。我觉得或许你根本没有被邪灵所引诱过。”两人经过树林时,他挥着手,好让雾气散去。“它们存在于这世上,生活在我们中间,助长我们内心最自私的那一面。Ealdor很安全,可这才是它外部真实的世界。这世上,能玷污灵魂的东西比比皆是。灵魂一旦堕落,魔法自然会离开。我知道,我说的有些模糊,因为龙骑士在学习的时候,就被告知有些事情不可随意与他人分享。教堂外,我们严禁谈论任何知识。相信我,小伙子。你的大教堂为你筑起了一道安全的城墙,免遭它们的侵害,那些Gargoyles日夜坚守,击退了那些邪灵。”

  Arthur向Merlin走近一步,“我是在Everwick(埃弗维克)大教堂完成学业的。那儿的第一法师,对每一位新学徒都会说起摘自《Annwyn》圣书中的几句话——‘我们要面对的不是我们的血与骨,而是那高高在上徘徊不去的邪恶力量,甚至是它们的傀儡,也就是国王。’”他的声线紧绷了起来,“Alberich Wyllt的一生都在与邪灵作斗争,当他意识到国王不过是个傀儡的时候,便奋起反抗。我的父亲那时还是龙骑士,他本应和龙骑士一起作战,但他却在这场战役中输了,他迷失了,背叛了自己的誓言,背叛了他昔日的挚友,在Geancy之战的前夕,他没有回应盟友关于派兵的请求,对他们坐视不理,最终导致,Wyllt兵败Geancy。从那以后,Pendragon便成为了龙骑士中的叛徒,没有几个第一法师能容忍我们踏入大教堂,Albion……魔法也抛弃了他,我父亲的余生都生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至死都没有能再见到我姐姐一面。而这片土地也从此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龙骑士一个接一个被秘密处决。我现在前往Meredor,就是想要改变这一切,洗刷家族的耻辱,证明Pendragon的忠诚,让Stonedown大教堂的第一法师同意释放我姐姐,阻止那些针对龙骑士的卑鄙的暗杀。水晶知道我们的需求,但是它也意识到你的恐惧和担心。你内心的坚毅正逐渐式微,阻碍它发挥作用。”

  Merlin注视着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该相信哪一句。他是个贱民,他还不知道应该对他的遭遇做出什么反应,如果有人要强行带走Freya,估计他和Hunith才不会在乎对方是不是龙骑士呢,但他和他的父亲似乎并没有因此对龙骑士心生仇恨。他本能地感觉得到这里面还有更多的秘密,但却好像一团抓不到的雾气一样令人心烦意乱。有关龙骑士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但他不仅没听说过龙骑士的那种古怪的残忍做法——他父亲的错和他的两个孩子有什么关系?他也从未听说有邪灵这回事,或者是那些影响他心情的无形的东西。长着山羊角、专门吃小孩子的魔鬼倒是有听过,但那些不都是骗人的吗?但是现在亲耳听到了,他便愈发觉得自己凄凉和悲惨,心中也更加害怕。

  两人沉默了许久,Merlin尽可能把自己的思绪理清,犹豫着说道:“Arthur,我知道我的感觉是什么。但是我没办法去改变我的感觉,就像现在我不能换下这件脏了的斗篷,穿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我还能改变吗?”

  他用力点点头,“不,你可以的。就从这里开始,只需你的一个意念。”Arthur的食指点了下他的额头,Merlin打了个激灵。

    

  Arthur与Merlin在Eofham荒原上来回徘徊,不知该往哪儿去。就连太阳都抛弃了他们。要么是马驮着他俩往前赶路,要么他们下马自己走,让马休息。不论是他们的马,或者治安官的马,不是说它们可以在沼泽地当中奔跑,就毫无阻碍了,困难总是找上门来——沟壑和水渠都太宽,而且被散发着恶臭的水堵住,全都成为了无法横越的障碍。有时候,不得不先往东去,才能找到西边在哪里。口渴成了最为折磨他们的问题。

  整整一天,Arthur一直在和Merlin说话,教他使用魔法的方法。他凭借记忆,引用Everwick大教堂第一法师的教义还有当时在大教堂学习时读过的圣书。Merlin总是冒出许多问题,他也一一回答——虽然时常不耐烦——但好歹还是回答了。

  Arthur说,学徒在初学阶段,需要先学习阅读和雕刻的技巧,这样才可以理解前任第一法师们以及自己的家族成员写在圣书中的内容。翻看这些大部头的圣书,内容总是非常晦涩,但是学徒只有通过学习,才能解开龙骑士的真正意义。圣书中的语言,包含众多符号,蕴藏着丰富的含义。通过年复一年的不断阅读,年轻的学徒会发现个中细微的差别,生出各种疑惑,难以解答。Merlin发现,年轻的学徒在大教堂学习的这些年,其实仅仅是让他们为自己的人生旅途作好准备,严于律己,不断提升。但Merlin很清楚,Arthur绝对是个例外。他对细节依然记忆犹新,比如他可以准确地复述老师说过的每一句话,这说明他学习非常刻苦——所有的知识他都牢记于心,并非泛泛而谈。也许是因为他的伯父曾是第一法师,也许是因为他父亲的严苛,反正,他确实做到了。

  直到中午,两人终于停下来休息,Merlin问道:“那为什么我可以使用这个水晶,而你却不能?你从小到大一直在学习圣书,你的家族也很强大。对于Albion的意志,还有魔法,你比我知道的多得多。可为什么你还是不会?”

  他咬了一口苹果,慢慢嚼起来,“有两个原因,或许还有更多。”

  “那是什么呢?”

  他顿了顿,用手臂遮住嘴巴,咳嗽了几下,“魔法的力量是继承而来的。相较于你的父母是谁,你是谁根本不重要。按照这个原则,我猜想,不论你的父母是谁,他们二位的力量都一定非常强大。但如果他们之间的结合是不正当的……”

  “你的意思是……”

  “不合法,也就是不合礼法。或许他们并没有结婚。由于各自背后都有强大的家族,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那么其中任何一个或者是两个人,都可以决定放弃你,让你从出生起便成为贱民,从而掩盖他们的耻辱。这类事情的确发生过。每个大教堂都收养贱民。人言可畏,加上羞耻带来的痛苦,他们便会做出以往绝不会做的事情。这是一种可能。你的力量如此强大,缘由便是你的父母。我对魔法的继承即便是合法的,也依然远不及你。如果你的父母只是普通人,那么你根本无法掌控魔法。我想,另一种可能便是嫉妒心。”

  “嫉妒?谁嫉妒?”

  “很显然,是我。自从我遇见你,我就一直在嫉妒中挣扎,因为我必须刻苦学习才能学会掌控魔法,理解那些句子的含义。但你显然比我有天赋得多,你能做一些我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比如,我从没想过,可以将火与水融合起来。我总是竭力学习那些禁令,将自己的想法稳妥地安置在一个安全的界限之内,以至于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探索。所以,我的嫉妒激发了这一切。魔法知道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我们便无从躲藏。当我发现你可以使用龙骨水晶的时候,我强迫自己相信,我也一定可以,因为我的血统远比你纯正。这种想法实则源于我的嫉妒,因嫉妒而产生的这种信念不足以让水晶服从我的命令。”

  Merlin坐在一段横卧着的枯木上,好奇地看着Arthur,咬了一口苹果。从小到大,他的生活中,魔法无处不在,例子比比皆是。他脖子上戴着的指环,还有他手里的苹果——现在苹果并不是当季水果,不可能像手中这只一样诱人。他隐约觉得,那棵苹果树边的魔法石或许正是让掉下树的苹果永葆新鲜的原因。他看着自己被弄破的衣袖,忽然想起以前从未有过衣服被弄破的事情。在他的记忆当中,还没有人弄破过他的衣服,即便他们在树林里跑来跑去,摘苹果时爬上爬下,被Kanen推推搡搡,但他真的没有弄破过衣服,在大教堂里,大家都是这样。如果,大教堂里的孩子长大了,就会为他们做新衣服,旧衣服便留给小一些的孩子。但对Merlin来说,修补衣服可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他本能地意识到,这或许都与魔法有关。大教堂里有许多魔法石,它们可以让靴子、裙子、衬衫、裤子全都完好如初。离开Ealdor,他便离开了它们的保护。这或许也是让Merlin感到最害怕的——缺乏安全感。

  “你看上去有些难以捉摸。”Arthur说道。

  Merlin怔怔地看着他,“现在我脑袋里一团乱麻,但是我还想知道更多。你想把你多年来的学习成果,压缩在一个中午的时间里教会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思考。实在有太多的可能性了。”

  “那么让我来考考你,”Arthur正了正身子,“你和我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第一次碰面?你说暴风雨的那一晚?”

  “没错,暴风雨的那一晚。想想原则,让它们带你找到答案。”Arthur咬了一口苹果,边嚼边看着他。

  “我试试,”Merlin皱着眉,脑袋里思绪乱飞,“当时Cedric把你拖到大教堂,扔在厨房门口,但是你要找的答案远比这隐秘得多。让我想想。你要获得你最想要的东西。或者这么说,只要不违背Albion的意志,世间的秩序,你想要什么,你就能够获得什么。你只要真心渴望,便尽全力将意念集中于此,魔法便会回应你,而你必将获得它。当然,这意念必须是正面无害的,符合世间规则的。你离开家,是因为你想要与Elegast Wyllt的军队汇合。为此,你必须做出牺牲,所以你没有告诉你的骑士们。接下来就靠Albion了。甚至是在你被Cedric背叛的时候,Albion的意志,或者说,魔法,它也介入其中。它带领你来到了Ealdor,带着你找到了厨房,因为它知道我会帮助你。”

  他缓缓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沾沾自喜的微笑,“继续。”

  “我想要学习阅读,除了这个,便别无他想。我的愿望也把你带向了我。我可以用龙骨水晶带你找到Meredor,而你可以用你的财富和知识,帮助我学习。这都不违背Albion的意志,而且这愿望也足够强烈,Albion便会对此作出回应,所以我们两个同时在Albion的意志的作用下,达到各自的目的。对你来说,你可以找到Wyllt,而我便可以在某一天,获得可以学会阅读的承诺。”

  他笑了,“说得不错。”

  Merlin咬住嘴唇,听到这句恭维话让他有些高兴,耳朵尖有点烫,他垂下脑袋,深色的泥土让他又开始心焦。“可依然还有许多其他的可能性!为什么魔法没有指引你去Anhora那边?他可以告诉你去Meredor的路或者他也可以教我……”

  “不!”Arthur打断他,眼里再度升起怒火,“不要纠结!你刚才的回答完全正确,而你却在质疑自己的答案。你内心不可存有一丝一毫的质疑!它会扼杀魔法,会让它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要做的,就是相信这些细微的洞见——一旦你内心平和,便可控制它,你才能真正感受到Albion的意志。正是你刚才提及的那些原因,Albion的意志将我们联系在一起。过了许多年以后,当我们再回首现在这个时刻,就会意识到此刻我们还未能发现的其他细节。但是截至目前,我们发现的原因也足够了。你想要学习阅读,一点儿也没错,就连Anhora都发现你内心的渴望是多么强烈。因此,Albion自然会回应你的愿望。”

  Arthur看上去坚信不疑,可Merlin仍然不确定,“我要不要再试试水晶?”

  他摇摇头,“不,你还没有准备好。”

  “为什么?”

  他看上去非常严肃,“因为每失败一次,成功的概率就会少一分,成功也会愈发困难。待你确定可以使用魔法以后,再打开袋子拿出它。在那之前都别管它了。”

  突然,几只鸽子扑棱着翅膀从他们身后飞来,叫声吓了他俩一跳。鸟类在感觉到威胁时通常会这样做。

  “我们必须赶紧离开,”Arthur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一定是有什么吓到这些鸽子了。快!”

    

  几个小时以后,Merlin和Arthur来到一条小路,两旁的灌木丛和树木都被连根拔除,眼前空无一物。入口很窄,但是足够一辆马车或者五个士兵并排通过。地上留着簇新的车辙印和乱七八糟的脚印,可见士兵和马车刚通过不久。

  “我们落在后面了。”Arthur低声说道。他跳下马,拉着缰绳,牵起马,让它跟在后面。

  “Anhora提醒过我们,要避开这条路,”Merlin惴惴不安地环顾四周。这条路两旁的树,看上去病怏怏的,毫无生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夹杂着其他描述不上来的奇怪味道。

  Arthur在路边跪下,仔细观察车辙印,攥紧了拳头,“这些车辙印还非常新,肯定是今天早些时候留下的。”

  “可能有人已经看见我们了。”Merlin有些担心。

  “现在往回走也不是一个好主意,”他愈发恼怒,“我们可以先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一段,然后再走回沼泽地。”

  “我觉得我们应该现在就往沼泽地走。”

  “治安官的队伍现在肯定就在我们后方,谁知道他们离我们有多近。现在往前走,最起码我们还有机会比他们先到。”他重新翻身上马,向Merlin伸出手,好让Merlin上马坐到他身后。

  Merlin摇摇头,“我们不能走这条路。”

  他懊恼地捋了下头发,“如果Aredian认为我们选择这条路,他们就会在后面拼命追赶我们,不一定能发现我们回到Eofham荒原的脚印。我知道Anhora什么意思。相信我。”

  Merlin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脑海中不断响起Anhora的警告使他心神不宁。但是——他再也不想见到Aredian!一想到又要看到那个家伙,他的内脏便感觉又扭在一起,恐惧与厌恶让他浑身都刺痛起来,就好像那些烟雾般的怪物们又开始嗅着他的衣服。噩梦中的那一声声尖叫与低语不绝于耳,他心里猛地一沉。

  Arthur的手离他更近了,他的眼睛有些模糊,布满红血丝,“相信我。”

  Merlin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抓住Arthur。他的手和臂膀总是那么有力,一下便将他拉上了马背。Merlin坐在他身后,紧紧抓住他,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颤抖。Arthur夹了下马肚子,马儿便撒开蹄子,沿着小路全力奔跑起来,一头冲进那迷宫一般的树林,穿过芦苇荡和灌木丛。Merlin看见他的脖子上满是污垢与汗水。马儿跑得飞快,路边的景色愈发模糊。马鬃迎风飞扬,马蹄扬起泥土,马儿显得兴高采烈,时而喘着粗气,时而发出嘶鸣声。太远了!他们跑得实在太远了!

  Merlin想对着Arthur的耳朵大叫起来。他感觉不太对劲。什么事要发生了,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耳边有声音在对他说,“离开!快离开这条路!快!”

  “水晶说了很多事情,还有一些则是Albion告诉我的。听我的话。如果走这条路,你一定会被抓,这孩子也逃不走。”他仿佛能听到Anhora的咒骂声。“一旦偏离,你们就会被国王的军队抓住。一定要记住。

  不知为什么,Anhora知道一些事情,而且很久以前就知道。他们在Eofham荒原所面对的一切,从头到尾和他的预言一字不差。可他们现在却没有听从他的警告。

  这条路不安全,而且非常危险。

  每往前一步,Merlin的心里就紧张一分。每一刻,他都觉得异常折磨。他们必须离开这条路。荒原会比这里更加安全,即便现在还不能用水晶。

  “Arthur,”Merlin冲着他的耳朵大叫:“求你了,快停下!”

  “还没到。”他大喊道。

  “求你了!我们得离开这条路。不然就晚了。”

  “再过一会儿。”

  “求求你了!我有感觉。你没有感觉到吗?你可以感受到Albion的警告吗?”

  “再过一会儿!”

  “我们得听从警告!我们不知道还有多远……”

  他转过头,满脸怒气,“够了!我已经听到你说的了!你的想法,你的恐惧,已经让我不知所措。你得控制它们!这些恐惧并不来自于你的内心,而来自于Aredian。他离我们很近,非常近。他或许是用了什么办法,将这种恐惧植入你的内心。即便是现在,他仍然利用这种恐惧不断折磨你。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现在,请相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前面一定会有一条安全的路,相信我。”

  Merlin的脑海里又浮现出Aredian的身影。他的剑割断他的喉咙,双眼冒出银色的光芒。那会是一个梦吗?究竟是梦还是幻觉?亦或是一个心愿,一个意念——一个来自于Aredian的意念——就像他自己想逃离他那样?他到底要不要告诉Arthur梦境里的一切?他会不会再次取笑自己?他紧闭双眼,脸颊深深埋进他的后背,紧紧抱紧他,甚至希望他会大叫起来。要是现在他仍然在Ealdor该有多好,待在Hunith的厨房里会很安全。他需要有人抱紧他,安慰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每当他做噩梦的时候,他总是知道,第二天一早Hunith就会过来,一切都会安然无恙。即使是Freya在身边,也比现在好上千百倍。就算是隆冬季节,外面风雪交加,一切也都会好起来。

  Merlin在心里默默想着,亲爱的Hunith,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多么需要你,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是个孩子,只有你让我感到无比安全。虽然Hunith有时候会骂他,让他做这做那,面包不见了都会声嘶力竭地吼两句。但Merlin此时比任何人都更需要她。他太需要有那么一个人来安慰他,拥抱他,揉揉他的头发,吻吻他的额头,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知道,他永远不会从Arthur那里得到这些。

    

  远处传来一阵悠长的呼啸,听上去就像关门时,生锈的铰链摩擦发出的声音。它穿透浓重的夜色,掠过看不清楚的溪涧和深谷,自下而上直冲Merlin的脊椎。

  “那是什么?”他突然抓住Arthur,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Arthur回答,精疲力竭地靠在马鞍上。他疲倦地垂下脑袋,用胳膊背面擦了擦眼睛。

  “会是狼吗?”Merlin松开手,憎恨声音中的不安。

  他叹了口气,“如果我觉得是狼,我就会说,它听上去像是狼嚎。”声音明显有些不耐烦。

  “如果它靠近我们怎么办?要是晚上它无意中发现了我们,打算吃掉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一直都是问这些问题,Merlin对自己愈加懊恼失望,甚至于气愤。这听上去非常像是Freya会紧张的事情。

  Arthur搓了搓双腿,“可能是鸟吧,像猫头鹰那种。我倒是更担心被蝙蝠吃掉。”

  “蝙蝠?”

  “你有没有看到过它们在晚上飞来飞去?这里还有许多虫子,它们可以像国王一样饱餐一顿。”

  Arthur休息一会儿后,笨拙地站了起来,拔出剑,活动了一下手臂,放松放松脖颈后,便练起了剑术。剑锋破开空气,划出一道剑影,发出嘶嘶的声音。Merlin终于能正大光明地看着他,不再和之前一样,偷偷摸摸地看他在厨房里拿着扫帚当剑练习了。仅仅是这样的回忆都让Merlin心里泛起一种无力感。他静静地看着,非常耐心,小心翼翼不去打扰他,直到他完成练习。

  “你在为Meredor做准备。”Merlin看着剑锋滑进系在他腰带上的剑鞘。

  “我一定得这么做。”他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汗水。

  “为什么?”

  “熟能生巧。如果我的对手受过更多训练,拥有更多经验,若要打败他,那我最好还是比他练得更多,练得更刻苦。”他像是不知疲倦般来回踱步,搓着双手,“练剑也让我保持清醒。特别累的时候,我的耐心就所剩无几了。”

  “我先来守夜吧,”Merlin主动提出,“我还没那么累。”

  “你冷吗?”他问道。

  “很冷。不过我倒不在乎累,已经习惯了。因为一直呆在厨房,那里总是很暖和,所以现在便觉得很冷。”说到厨房,痛苦再一次如一把匕首般插进他的胸膛。他环抱住自己的膝盖,靠了上去。

  Arthur哼了一声,“既然你总是轻而易举便能召唤出火,我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你一直觉得挺暖和的。第一法师让你呆在厨房,也就说得通了。你的确能在那儿发挥自己的力量,释放自己热情的天性。但是现在,我只想要一个能做面包的烤炉。Eofham荒原可真是又冷又湿啊。”他说的是实话,听不出一丁点儿抱怨。

  “我可没觉得自己热情,我只是没那么听话。”Merlin更紧地抱住膝盖,谢天谢地,他还有一件斗篷,Arthur却没有。问他冷不冷也是白问,月光下,他呼出的气息清晰可见。

  Arthur突然转过身,在他身旁蹲下来,“我突然记起来,我的第一法师曾经教过我几句话。也是突然想到的。让我想想,我能否不看圣书,就背出来。”他想了想,接着说道,“只要你摒弃嫉妒与恐惧之心,对魔法奉上谦恭之心,你眼前的魔障便消失殆尽,而你将豁然开朗。可你现在依然还不够谦逊。”

  “听上去很有道理,”Merlin说道。

  “没错。这句话提到了三样可以阻止我们感受到魔法的东西,那就是嫉妒、恐惧和骄傲。你看上去不是个很有嫉妒心的人。”

  “我是啊,”Merlin顿了顿,“有时候。”

  “不,”他接道,“我可没在你身上看到一丁点嫉妒心所崩出的火花。”

  “我嫉妒每一个能读懂圣书的人,你在山洞里找到圣书的时候我都快被自己给气死了。”Merlin不情愿地承认道。

  他笑了一声,像是被逗乐了。“相信我——我见到过那些会真正嫉恨别人的家伙们,即便是骑士们中间也有。不论男人或者女人,他们的舌头就像涂满了毒汁。任何事情都可能成为导火索。还有一点很确定,你有雄心壮志,但并不骄傲。你只是个贱民,你怎么会骄傲?你处于一种被迫谦虚谨慎的状态。如果你是在贵族家里长大,我怀疑你不会认识现在的你,从小到大关于你使用魔法的吹捧都会让你头晕目眩。但即便如此,你的态度依然凌驾于这一切之上,甚至称得上是某种特殊的傲慢,这让你做事充满自信,从不优柔寡断。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恐惧了。这就是阻止你使用魔法的原因。没错,一定是你内心的恐惧。”

  此刻,Merlin只想抓起一口坚实的平底锅,朝Arthur的脑袋上重重砸下去。他没有嚷嚷出声,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Arthur,我现在离开了我的家,离开了我所认识熟悉的一切,来到一片沼泽中间,还无法摆脱治安官手下的追捕。偏偏这这个时候,我居然不能使用魔法了。即便现在面前有一块召唤水的魔法石,我仍然很可能会渴死在这里。没错……我害怕。我吓坏了!从见到治安官那天起那种感觉就没有停下来过!那些尖叫声,那种痛苦……那双眼睛……我现在还能感觉到他的匕首就抵在我的脖子上,有那么一两次我甚至突然连呼吸都恐惧!你起码还会用剑,而我现在就像个没用的废物一样,治安官来的时候我就会变成厨房篮子里等待被切的洋葱!现在,我又冷又饿,还非常渴!要是下雨了,至少还能从衣服上绞出点水喝。可到现在为止,我们只吃过苹果,其他什么都没有吃。从我记事以来,我还从未体会过这般痛苦。是的,我很害怕。你今天教了我很多东西,我很感激,但这依然不能让我摆脱恐惧。”

  “我告诉过你,一切都从意念开始……”

  “你不明白!”Merlin打断他,“我也不想有这种感觉,可现在我没办法。你教我,要我集中意念,它们会产生情感,这种情感和Albion得到共鸣,我们和Albion便有了特殊的纽带,那就是魔法。但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呢?虽然我能集中的念想,但是我所能想起的一切都是Ealdor!其他什么都没有!寒冷只会让我想到温暖。饥饿只会让我想到Hunith做的面包。我想她,我竟然背叛了她,我背叛了我曾拥有的一切,而我的代价就是孤独……”

  话一出口,Merlin就后悔了,他无法控制自己,喉咙被堵住了,他竭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却引得肩膀微微颤抖起来。他讨厌显得软弱,尤其是在Arthur面前。Arthur蹲在他旁边,像个白痴一样无助。他看上去精疲力竭,无能为力,这木偶般六神无主的样子让Merlin更为恼火。这个白痴怎么就不能明白,他需要有个人来安慰自己,随便说两句都可以,只是不是这样傻乎乎地看着他?Merlin深深地呼吸,把眼泪憋回去,过了几分钟后,终于忍住了。他没有看Arthur,而是将脸庞埋在有点洇湿的臂弯里,看向了另一边,为自己近乎可耻的软弱感到愤怒,羞恼,难过。只希望Arthur现在最好是靠着马鞍,蜷起身子睡觉就好。

  Arthur语气很柔和,几乎是低语:“我第一次独自离开Gwynedd去大教堂里做学徒的时候,年龄也和你差不多。虽然我十二岁不到便在养父Ector爵士家里接受骑士教育,但是,真正离开Gwynedd的时候,感觉还是完全不同的。我的骄傲,让我绝不承认自己当时有多么念家。我想念我的父亲和他的严苛,我的养父与义兄,骑士们,我也想念我的姐姐,虽然在几年前她便已经被带走了。最可怕的是我甚至想念我的母亲、我的伯父,我的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便去世了,之后我的伯父也去世了,我们甚至没有一幅有关他们的画像,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样子,但我依然想念他们。当时只觉得Everwick大教堂的那片百里区,无比孤独。”

  Merlin依然没有转头看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不能说,自己现在已经毫无念想。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感觉确实会减弱。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Ealdor大教堂的确非常美丽,很小的时候,我和我的义兄Kay随养父Ector爵士来过一次。我们还去了圣灵降临节的集市。当时我只是个小孩子,但我记得我当时看过五月柱舞。”

  圣灵降临节集市——那是大教堂的每一个贱民一年当中唯一的念想。这一天,教堂的大门就会打开,村民便和大教堂里的所有人融为一体。Albion各地的人都会来到Ealdor,买一小桶苹果酒,用皮草换一匹丝绸,或者尝一尝Ealdor特有的著名小吃——Hunith的奶油醋栗泥总是最受欢迎的。等太阳落山以后,大家便燃起火把和灯笼,火光将周围照耀得仿佛如这一天中的第二个黎明一般明亮,人们将五颜六色的彩条绑成一条长长的带子,从五月柱上垂下,年轻的男孩女孩围在五月柱旁,拍手跳舞。

  Merlin抬起头,悲伤地几乎要心碎了。“Arthur,今年的圣灵降临节,原本是我第一次参加五月柱舞会……第一次。过去每年第一法师都不让我参加。有一个学徒……中级的……我答应过他……”他眨眨眼,好让眼泪立刻消失,“我答应他,跟他一起参加。还有Freya,这也是她第一次参加,她说一定要和我跳舞的。我现在已经违背了自己的诺言,而且我再也不会有机会围着五月柱跳舞了。”

  Arthur无话可说,眼神暗了下来,充满同情。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树枝“咔嚓”一声,弄醒了Merlin,Arthur也醒了过来。月亮躲进云中不见踪影,周围漆黑一片。Merlin恐惧得发抖,缩成一团,全身僵硬,就像是个核桃。山的那头,马儿发出一阵嘶鸣,可刚才的那一声“咔嚓”仿佛就在他们身边。

  Arthur的低语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Merlin轻声说道,心快跳出了嗓子眼。

  “安静,躺着别动。”黑暗中,他能清楚听到,Arthur从剑鞘中抽出剑时的细微摩擦声。

  Merlin的心狂跳不止。治安官的手下发现他们了?还是如同他梦中那样,只有Aredian一人前来?那场梦是否预言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又或者只是幻觉?

  那个人步步逼近,靴子拂过野草,发出轻柔的沙沙声,伴随着双脚轻轻踩过湿软的泥土发出的细微嘎吱声,Merlin听得很清楚。声音越来越近。他全身发抖,那双脚似乎就在他的背后,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的耳朵能根据条条线索分辨出那个人离他有多远。只有一双靴子。很好——那样Arthur还有战斗的机会。突然,他庆幸Arthur刚才练过剑,现在面对威胁不至于生疏。

  他的背上有些痒,就好像有影子在搔他的痒。周围很安静,他甚至能听见那人的呼吸声,像是刚刚爬上山,还有些喘不过气。这又让他想起那些烟雾般的怪物,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他该怎么做?就这么躺着不动?Arthur会怎么做?他怕极了,心都绞了起来。如果Arthur被杀了怎么办?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进攻的时刻!Merlin听到他的声音,便见他突然从地上弹起来,从他身上跳过去,冲了出去。他忙转过身坐了起来,看着Arthur战斗。

  剑锋呼啸而下,迎着钢刃的火花,火星崩出,就好似两道闪电交汇在一起。一次还击,接着是另一个格挡,接着又来了几次,刺耳的碰撞声响彻夜空。剑锋之间摩擦生出的尖利声音让Merlin更加害怕。然后,两人停止了攻击,双方开始互相盘旋,但手不离剑,依然保持防御的姿势。夜色中只能看清两个人模糊的身影。

  短暂的停歇之后,Arthur率先出剑,一高一低,在空气中划出一个个圆圈,让人感到眩晕。而另一位防御者不断躲闪,一低一高,却又不断向前紧逼,趁机抓住Arthur的手臂。两个人撞到了一起,便互相扭打着好制衡对方,然后又分开。Arthur有些趔趄,好像是那个人重重地踩了他一脚。不一会儿,两人又开始保持防御姿态,转起圈来,还可以听到很重的喘气声。

  Merlin感到非常无助。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形势朝着有利于Arthur的一面发展?锋利的剑尖之下,他可没有丝毫保护。能让他免于刀光剑影的,只有现下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Arthur第三次冲了出去——但是对方朝他撒了一把沙子,紧接着他被绊倒了。可能是那儿有块湿乎乎的石头,也有可能是泥土和野草比较湿滑,又或许可能是他的脚已经受伤了。他倒了下去,Merlin倒吸一口凉气,但是Arthur及时手肘撑地,突然一个转身,抓过对方的手臂,让他丢了短剑,把他重重按在了地上,剑尖抵着他。对手的短剑被踢到Merlin的身边,那是一把很短的匕首,Merlin一下认了出来。

  “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Arthur声音嘶哑。

  “跑了这么远,我可不是来跟你打的。Merlin——你在旁边吗?”

  Merlin听出了这个声音。竟然是Owen Hunter!

  

Note

  每一个灵魂都会吸引它所心怀向往的,会吸引它所真正爱慕的,也会吸引它所真正惧怕的。故而,环境并不能造就龙骑士,但却能让他们认清真正的自己。也就是说,幸福是衡量正确意念的标尺,而非财富;悲剧是衡量错误意念的标尺,而非贫穷或者家庭的缺失。每一位龙骑士都明白,当他改变对人或物的意念之时,它们也反过来改变了他。因为你总是更加在乎心底的最爱。当激情迸发之时,人性之光便会闪现;当悲伤失控之时,人性之美便会轰然崩溃;当忧愁与疑惑并存之时,人性之善便荡然无存。只有那些能控制意念,且内心纯粹而又明智的龙骑士,才可任由灵魂在风雨之中依然顺从于自己。

  相信吧,意念决定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丰富与否。当太阳拨开乌云,荣耀也将在最泥泞的地方闪现它的夺目光芒。每一位龙骑士的幸福与否,都取决于自己的所思所想。

       —— Taliesin of Ealdor Abbey

  

PS:这一章Merlin非常不在状态,下一章就会好起来(脉动回来)(⊙v⊙)

 

引用传说中的

       Ector:埃克特,亚瑟王传说中亚瑟王的养父,第一个承认亚瑟是国王的人。

       Kay:凯,亚瑟王传说中Ector爵士的儿子。

 

原剧中不常用的地名

       1. Stonedown:石城,地名,官方地图中位于Camelot西部边界,与Gwynedd接壤,原剧中King Caerleon曾经短暂占领过。(S04E05)

       2. Everwick:埃弗维克,地名,官方地图中位于Camelot西北角,与Gwynedd和Stonedown接壤,原剧中King Caerleon曾经短暂占领过。(S04E05)

 

注释

  这个故事是在Camelot诞生以前,所以这个故事里的这以上两个地方属于Gwynedd。

  顺便给大家解释一下第一法师、大教堂、所属国家、国王之间的关系。

  这个故事里的第一法师相当于中世纪时期的大主教。

  大教堂与大教堂所在的的百里区:大主教的领土,也就是他所管理的教区,大主教是有自治权的,相当于这片领土上的国王。在一个国家内,权力和亲王相当(有些国家亲王的称呼使用prince,实际上是亲王,并不是真的王子)。

  但是,由于自主权,即使一个教区在版图上属于某个国家,但由于宗教的特殊性,大主教的任免不是国王来决定的,国王的加冕反而取决于一个甚至几个大主教,所以,教区只是在版图上属于王国,但是在真正的意义上,大主教所管理的教区都是自立的,几乎都不需给国王上税。

  所以,Ealdor大教堂的大主教,即使他的教区属于Aesctir的版图,但他并没有义务对国王效忠,他效忠于自己的宗教领袖;Arthur所去的Everwick大教堂,即使版图上属于Gwynedd,但去那里,对他来说还是离开了Gwynedd——离开了国王所能管辖的范围。

  另外,正是由于欧洲宗教权力大于王权的关系,所以军队一般是不能进入教堂随便搜查抓人的(《巴黎圣母院》就有描写),在某种意义上,治安官Aredian的搜查行为已经构成了一种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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