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幻想架空背景，类似17-18世纪的社会风貌~

♔感谢大家愿意随小若一同进入这个绚烂瑰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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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的“世界地图”在文末，一些剧情需要结合地图理解~

期待大家的留言~这个故事以后的更新会比较稳定，大家可以放心追~

Part 1 Winter Ghost Songs

        

CHAPTER 22

       “你答应过给我Catrina［卡特琳娜］夫人的消息，Pendragon陛下。”

       Arthur看见Annoure［安努雷］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是怎么——”Arthur的思绪仍然随着梦境中那急速的空气和伴随着心跳的翅膀扇动而旋转。

       Annoure［安努雷］简短地向壁毯做了个手势，壁毯遮住了通往荒废的东翼的门。“我以为你的战士们不要看见我会好些。毕竟，他们仍然相信你在山上杀了我。”他苦笑着补充道。

       Annoure Sylvestris［安努雷·西尔维斯特里斯］。Arthur凝视着Anglesey［安格莱西］的Pellinore［佩利诺尔］选择的罢黜他并取而代之的人，试图平息他心中聚集的痛苦。

       “现在几点了？”他昨晚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睡着了。仆人一定是进来生过火的，但没有人叫醒他。

       “早上七点左右。”

       “已经七点了？”Arthur走到洗脸盆边，倒了一点水，把脸伸进面盆里，仰起头，湿漉漉的面孔上滴着水，他在冰冷的冲击下喘着气。他必须测试Annoure［安努雷］。“Annoure［安努雷］，Camelot受到了攻击。”他使出浑身解数假装去寻找毛巾，仔细观察Annoure［安努雷］的反应。“Anglesey［安格莱西］的Pellinore［佩利诺尔］已经发动了一场跨越冰面的入侵。”

       “Pellinore［佩利诺尔］？”

       Annoure［安努雷］脸上掠过一种忧心忡忡的神情。

       “不，不，”Arthur听到Annoure［安努雷］喃喃低语，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他肯定不会为了我而冒这么大的风险，当然不会……”

       “为了你？”

       如果说Annoure［安努雷］是在演戏，那他绝对是个天才。

       “自从Alator［阿拉托］主教帮我从Camelot偷渡出去后，Pellinore［佩利诺尔］一直是我的导师，我的保护者，我的朋友。我在Anglesey［安格莱西］的王宫上度过了最后几年。我——我欠他一切。”

       “然而这个人却把我母亲当作人质。”Arthur的声音无法掩饰被背叛的残酷的愤怒。“我妈妈，Annoure［安努雷］。”

       Annoure［安努雷］茫然地看着他。

       “Catrina［卡特琳娜］夫人的房间里有某种声音传送装置。”

       “Taliesin［塔利森］的发明之一？那是Vox Nannerl［娜奈尔之音］？”

       Arthur耸耸肩。“我只知道，一个没有实体的声音一直在告诉我，我母亲是Pellinore［佩利诺尔］的囚犯，除非我完全按照指示行事，否则她将被处决。”

       “还有指示？”

       “看看这个。”Arthur把Pellinore［佩利诺尔］的信塞到Annoure［安努雷］手里。“我奉命服从Edwin［埃德温］博士对我使用炼金药。然后要让我把Camelot的统治权交给你。”

       Annoure［安努雷］从信纸上抬起头来，双眼蒙上一层雾气。

       “这是Pellinore［佩利诺尔］的初衷，是的，要我取代Uther。但那是在他——或我——意识到你还活着之前。”

       Arthur一言不发。

       Annoure［安努雷］走近他。

       “你得相信我，Arthur，”他低声急促地说。“是的，我知道关于Vox Nannerl［娜奈尔之音］的事。但这次的入侵计划，对你母亲的威胁，对我来说都是新闻。”

       愤怒开始在Arthur的心中燃烧，黑暗如远处的烟。

       “你不该回来的，”他平静地说。“如果要玩人质游戏，那你就有很大的危险了。”

       “所以你会利用我来为你母亲的生命讨价还价？”Annoure［安努雷］苦笑着说。

       “我宁愿你做我的盟友，相信我，Annoure［安努雷］。但如果你对Pellinore［佩利诺尔］这么重要——”

       “我是来为Catrina［卡特琳娜］夫人和我儿子求情的。”Annoure［安努雷］干巴巴地笑了笑。“但现在我发现自己成了人质。”

       Arthur凝视着他，既害怕Igraine［伊格莱恩］可能出现的遭遇，又不愿意背叛已经成为他朋友的敌人。如果他屈服于制造威胁和劫持人质的相同策略，那他也不会比Pellinore［佩利诺尔］强多少。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Arthur最后决定，“在这儿等我。不会太久的。”

         

       当Arthur走进Bors爵士的病房时，Katell［科特尔］敷在伤口上的药草的刺鼻气味使他的眼睛感到刺痛。

       “Bors爵士，”Arthur靠在老战士的枕头边说。“我需要你的建议。”

       “什么？”Bors爵士猛地醒了过来。他的嘴唇微微一笑。“我的陛下什么时候需要向老Bors请教过？”

       “我们现在处于交战状态，”Arthur抿了下唇，开口道。“Anglesey［安格莱西］的Pellinore［佩利诺尔］从西方入侵了我们。”

       “战争，嗯？”一道狼般的目光照亮了Bors爵士的眼睛，他挣扎着坐了起来。Arthur俯身帮助他，在他的背后堆上枕头。

       “他们把我母亲当作人质。他们说，如果我们还击，他们就会杀了她。”Arthur试图抑制住他声音中不断上升的绝望感。“我该怎么做，Bors爵士？”

       Leon［莱昂］出现在门口。

       “地图，Leon［莱昂］！”Bors爵士命令道，带着他古老的活力。

       Leon［莱昂］在被褥上展开一幅皮革绘制的地图。

       “他们正从这里穿过冰面。”他用一个又破又脏的指甲沿着路线滑过。“去Leondegrance［莱昂德格朗斯］。”

       Bors爵士强迫自己站起来，当Leon［莱昂］试图帮助他时，他急躁地甩掉了他的手。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每一次呼吸都发出粗粝的声音。

       “嗯？”Arthur问，再也无法控制越来越紧张的压迫感。

       Bors爵士转向他。他又笑了，一个残忍的，胜利的微笑。

       “Pellinore［佩利诺尔］怕你，小伙子。”

       “害怕？我？”Arthur不相信地回答道。“一个人？”

       “不然为什么要把你妈妈当人质？”Bors爵士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最后变成了剧烈的咳嗽。Leon［莱昂］把他扶回床上，让他靠在枕头上，给他喝了口水。

       “所以我的手被绑住了，”Arthur沮丧地感觉被噎住了，“我必须袖手旁观，看着Pellinore［佩利诺尔］侵略Camelot，然后是Leondegrance［莱昂德格朗斯］？”他原本希望Bors爵士能想出一些计划，一些微妙的军事策略来拯救Igraine［伊格莱恩］。

       “我有这么说吗？”Bors爵士生气了。“你必须利用他对你的恐惧——还有你可能做的事——对付他。”

       “但只要有一丝报复的迹象，他就说要杀了她。”

       “还有其他的报复方式。”同样残酷的闪光再一次照亮了Bors爵士发烧干涩的眼睛。“当他和他的军队离开Anglesey［安格莱西］的时候，谁来保护他的宫殿和他的家人的安全？”

       Arthur盯着他。

       “他肯定会把家里的人看管得很好的。当然。”接着，当Bors爵士的话开始有意义时，他沉默了下来，思考，谋划。

       也许还有办法……

       “Leon［莱昂］，我要让Anglesey［安格莱西］的军队尽可能多地一直关注着Camelot。”Bors爵士命令道。“我要战士们也要昼夜不停地报告行动情况。”

       “Bors爵士！”Leon［莱昂］轻快地敬礼。

       “警告他们——任何时候都不要靠近。我们在这里有优势；我们知道地形。这些Anglesey［安格莱西］的男孩们在进入Leondegrance［莱昂德格朗斯］之前，将要艰难而危险地爬过南部山脉。”

       “Catrina［卡特琳娜］夫人呢？”Arthur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还在寻找。”Leon［莱昂］防卫地说。

       “我希望向那里派出更多的搜索队伍。”Arthur命令道，“我要Catrina［卡特琳娜］夫人。小心点，Leon［莱昂］。”

       “还有Leon［莱昂］，”Bors爵士补充道，“把我的弩取下来。”

       Leon［莱昂］疑惑地瞥了一眼老战士，但Bors爵士怒目而视，他走到墙上，从挂着武器的地方取下了弩。

       “别忘了把门闩上，”Bors爵士说着，用手爱抚地沿着弩杆上下划动。“如果Anglesey［安格莱西］的军队进攻，我要做好准备。”

         

       “你慢慢来！”Arthur回到卧室时，Annoure［安努雷］跳了起来。

       “没有消息。他们还在找她。”

       “听着，Arthur。”Annoure［安努雷］把手放在Arthur的肩膀上，他的手掌很温暖，让人安心。“我只想要Catrina［卡特琳娜］夫人和那个孩子。”

       “即使她逃跑了，把你丢给我的战士们？”

       “她利用了我。我现在明白了。但她也是我儿子的母亲。我的继承人的母亲。”

       “Pellinore［佩利诺尔］对Camelot的计划呢？”

       Arthur看到Annoure［安努雷］在颤抖。“Camelot的鬼魂太多了。如果我能把他们带走，远离这里，如果我们能一起在某个遥远的国家开始新的生活，也许是Devon［德温］，也许是Lothian［洛蒂安］，在那里没有人知道或关心 Sylvestris［西尔维斯特里斯］或者Pendragon——”

       “你想让我原谅她？”

       “如果你不这样做，无论我们去了哪里，你的战士们都会永不停息地追逐我们，血仇永远不会结束。”

       Arthur凝视着Annoure［安努雷］，想知道他怎么还能对奸诈的Catrina［卡特琳娜］夫人有如此强烈的感情。他应该得到更好的。

       “你知道我会尽一切努力确保你的安全，”Arthur不得不承认。“我欠你一条命。但是Catrina［卡特琳娜］夫人……”

       “找到她，Arthur。然后让我去和Pellinore［佩利诺尔］谈谈。我可以让他释放你妈妈。他会为我做任何事的。”

       “任何事？”

       “他……他是个好人，虽然你现在可能无法相信，但你可以相信我，我了解他。我向你保证。”Annoure［安努雷］的表情和声音饱含着一种强烈的感情，Arthur看着他，感到无法理解，他不禁开始揣测，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羁绊？但是他太单纯了，轻易就被Catrina［卡特琳娜］那样的女人骗到，他对Pellinore［佩利诺尔］的了解程度到底有多少呢？

       Arthur点点头，他确实想要相信Annoure［安努雷］，但又怀疑——Pellinore［佩利诺尔］的帝国野心会被一个人的请求所左右。

       “Pendragon陛下！”

       有人敲门时，Annoure［安努雷］不安地环顾四周。

       “等等！”Arthur大声喊道。这次会有什么新的让事情更复杂的情况？他回头看了看Annoure［安努雷］。“留在Pendragon城堡对你来说不安全。回修道院去。我会告诉你情况的，一旦——”

       Annoure［安努雷］摇了摇头。“我想在这里等她。如果你需要我，我就在城堡的东翼。我之前已经在那里藏过很多次了。”他从镶了金边的挂毯下面溜了进去，Arthur听到他身后那扇隐藏的门咔嚓一声关上，就在他自己的门打开的时候，一个Pendragon的战士走了进来。

       “我允许你进来了吗？”Arthur转过身来，心跳得太快了。再快几秒钟，Annoure［安努雷］就会被发现……

       “对不起，陛下。”Arthur在过大的头盔下，看到了Pendragon的战士中最年轻的战士Owen［欧文］的脸，满是雀斑的脸颊因羞愧而涨得通红。

       “什么事这么紧急，让你必须未经允许就进来？”

       “Edwin［埃德温］医生向您致意，Pendragon陛下。他在Winter Tower［凛冬塔］等你。”

         

       *

       

       逃犯们蜷缩在火盆里微弱的火堆旁，在火焰上方搓着冻僵的手指。

       “我们要在这小屋里躲多久？”Catrina［卡特琳娜］夫人问道。她抱着一个烦躁的小Uther，但不会靠太近，因为他急需洗澡和一身干净的衣服。

       “直到安全为止，”Agravaine［阿古瓦因］皱着眉头说。

　　小Uther开始烦躁不安起来。Catrina［卡特琳娜］夫人立刻把他交给Dysis［黛丝］，Dysis［黛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把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开始摇晃着哄他。

       “你得和Pendragon城堡里的人谈谈条件，”她不耐烦地说。她看错了他。他看上去很有潜力，但现在她开始觉得他脑子里一点狡猾的念头也没有，他浑身肌肉发达，脾气暴躁。她必须为他们所有人考虑。

       “什么？把我们的行踪泄露出去？我想不是。Gary［盖理］去哪了？他走得太久了。”

       “而且我们的被褥里还有虫子，”她说，希望自己不要再去挠那些红肿的疙瘩。她的胳膊和腿上现在有多处愤怒的红色咬痕。“我需要干净的衣服。就算是为了孩子。”

       “如果你留在城堡，你本来是可以有干净衣服的。”Agravaine［阿古瓦因］阴沉地说。

       起初，她觉得这种习惯性的绷着脸，一副阴谋家阴沉而不外露的样子很有吸引力，他那棕色的眉毛在蓝色的眼睛上打结，冷得像冬天的天空。可是现在这只会激怒她。他也许野心勃勃，但缺乏实现计划的想象策划能力。

       小屋的门猛地被打开了。Agravaine［阿古瓦因］立刻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斧头，但出现的那只是他的手下之一，Gary［盖理］。

       “Gary［盖理］。”Agravaine［阿古瓦因］慢慢地放下斧头。“我差点把你的头劈成两半——”

       “士兵们，”Gary［盖理］喃喃地说。“一整支军队。正在往这边来。”

       “什么样的士兵？”

       “不是我们自己的。外国人。灰色和蓝色制服。很整洁，很有秩序。都带着步枪。一个军团接一个军团。”

       Catrina［卡特琳娜］夫人一个字也没漏听。“灰色和蓝色？她说。“听起来像是Anglesey［安格莱西］。”她瞥了Dysis［黛丝］一眼：“Maleagant［马拉甘特］终于派出了救援队吗？”

       “如果只是为了救我们，人也太多了。”Dysis［黛丝］现在她在膝盖上摇晃着小Uther。

       “但他们会给我们保护。我们必须与他们联系。”

       “你疯了吗，女人？”Agravaine［阿古瓦因］大叫道。“他们对我们不感兴趣，他们要去打仗了。如果我们与他们联系，我们就有可能让Pendragon和他的战士们知道我们的位置。”

       她弯腰对着Agravaine［阿古瓦因］。“你没看见吗，Agravaine［阿古瓦因］？他们是我们安全离开这里的唯一希望。”如果她有时间带上“Vox Nannerl［娜奈尔之音］”，她就可以联系Maleagant［马拉甘特］和Anglesey［安格莱西］的指挥官，安排一次会面……

       “那么，让我去和他们谈谈。如果你害怕别人看见你，你可以躲在灌木丛里。”

       “不，那样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气得紧握拳头，手指甲刺进手掌。她必须和Agravaine［阿古瓦因］谈谈。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是如此神经质，还有一副坏脾气，就好像他已经后悔自己所做的事了，虽然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Agravaine［阿古瓦因］，”她用她最温柔、最甜美的声音说。“为了我，你赌上了自己的一切。请不要以为我不欣赏你的牺牲。但我有朋友，有影响力的朋友，在Anglesey［安格莱西］的宫廷。不请求他们帮助的话那可真的是太蠢了。想象一下……我们由自己的武装士兵护送，就在Arthur陛下的眼前藉由安全通道离开。开始新的生活……”

       “我会考虑的。”

         

       *

       

       Uther在Winter Tower［凛冬塔］的书房，现在摆满的玻璃瓶、模具和试管都在闪闪发光，简直是一座玻璃建造的闪闪发光的易碎建筑。当Arthur走进来时，他看到Edwin［埃德温］正在一心想把另一根细长的管子连接到岌岌可危的建筑上。

       “炼金药多久才能准备好？”

       Edwin［埃德温］转向Arthur，他受伤的脸上眯着眼睛。“陛下，这个过程不能仓促，否则你会死的。”

       “看着我。”Arthur把手伸到Edwin［埃德温］面前。“又开始了。很快我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Edwin［埃德温］双手握住他的手，全神贯注地检查着指甲和蓝色皮肤上闪闪发光的鳞片。“太美妙了，”他咕哝道。“你的特征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了，毕竟你是Pendragon。压制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简直是一种犯罪。你是独一无二的。你的天赋使你比人类更伟大。我们科学家应该向你学习，而不是毁灭。”

       “你说这个诅咒是天赋？”Arthur收回双手。“我只想摆脱它——做你该做的事，博士，快点。”

       Edwin［埃德温］把手伸进包里，取出一个玻璃瓶，瓶尾伸出一根长针。他打开一瓶酒精，迅速地清洗了针头。

       “我需要采集血样，陛下。”

       Arthur做了个鬼脸。“当然。”他解开袖扣。“那是什么？”

       “一个注射器。用于排出血液。是Taliesin［塔利森］给我的。”

       Arthur伸出手臂，挽起袖子。Edwin［埃德温］向他走来，然后犹豫了一下。

       Arthur皱着眉头看着他。“怎么了？”

       “您对我很好，陛下，”Edwin［埃德温］犹豫地说，“为了回报您，我觉得我应该正确、公平地像我警告您的母亲那样警告您。这种‘疗法’风险很大。对您父亲有用的东西可能对您不管用。它会使人虚弱，甚至可能会致命。”

       “就这样做吧，”Arthur说着，目光避开了他的眼睛，Edwin［埃德温］用他的拇指在他手肘的软皱褶处按压静脉。法师的针刺穿了他的皮肤，他的血液开始流入玻璃管，他仍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血，总觉得那不过是靛蓝色的可怕的液体。

       

       *

       

       Igraine［伊格莱恩］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透过铁栏杆凝视着Listenoise［雷森诺斯］荒凉的雪山和树林。她像前几天一样一整天都在那里坐着，凝视着冬天的阴霾和公园里光秃秃的树枝上的乌鸦。阴冷的天气很好地反映了她现在绝望的心情。

       囚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让自己那么容易地上当受骗！

       但现在她看到一辆雪橇在穿制服的骑手的护送下，沿着覆盖积雪的小路朝Listenoise［雷森诺斯］飞驰而来。

       她坐起身来，想知道新抵达的人可能是谁。

       马把雪橇拉到下面的院子里，其中一个骑马的人跳下来帮助乘客下车。首先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穿着一件皮草斗篷，戴着一顶插着根银色羽毛的帽子，很好地抵御了寒冷。她站在那里，仿佛惊愕不已，仰望着宫殿雄伟宽阔的建筑。Igraine［伊格莱恩］更加贴近窗户，靠在铁栏杆上，她的呼吸模糊了冰冷的玻璃。这位年轻女子轻巧优美的动作有些熟悉。

       戴假发的仆人出现在台阶上，高高举起灯笼，照亮了她在逐渐减少的日光中的道路。

       当这个年轻的女人在灯笼的柔光里走进宫殿时，Igraine［伊格莱恩］发出了一声惊叫——她认出了她。

       那是Gwenhwyfar［格温怀法］。

         

       Gwenhwyfar［格温怀法］解开皮草斗篷，脱下皮手套。一个仆人悄悄地把她那湿漉漉的外套拿走；另一个仆人把她领进了一间挂着黄色丝绸帷幔的沙龙，在那里她吃了杏仁饼干和加了水曲柳的热茶。她一直盯着周围，惊讶于Pellinore［佩利诺尔］宫殿的庄严。

       “Gwenhwyfar［格温怀法］。我相信你的旅程不会太冷吧？”

       她抬头一看，发现Maleagant［马拉甘特］伯爵站在门口。

       “伯爵，我一收到你的消息就来了。”她冲过去把他拉进沙发。“但为什么要保密？当然，如果是关于Elyan［伊利安］的消息，我的父母应该首先知道。”

       “你父亲处于一种——”他犹豫了一下，“——脆弱的精神状态。你妈妈也从来没那么坚强过。我想最好把你带到你未婚夫家，在这里你会安全的。”

       “安全？”她不明白。

       “坐下，孩子。”

       他以前从来不敢称她为“孩子”，这是一种奇怪的深情，但又过于亲近。她吃惊地坐了下来，他坐在她旁边，双手握住她的手。

       “是个坏消息。”一种令人生厌的恐惧感压倒了她。他们找到Elyan［伊利安］的尸体了吗？

       “世界已经开始改变了，Gwenhwyfar［格温怀法］。你最好尽量远离Mirom［米罗姆］。”

       “Mirom［米罗姆］？我以为这是关于Elyan［伊利安］的——”

       “Pellinore［佩利诺尔］陛下正和他的军队穿过冰层进入Camelot。他将从Camelot进入Leondegrance［莱昂德格朗斯］。同时，他的舰队将从Saltyk Sea［萨尔蒂克海］驶往Mirom［米罗姆］。”

       她从他的手里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来。

       “你跟我说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Mirom［米罗姆］会有一些抵抗，但Pellinore［佩利诺尔］的军队很容易制服这座城市。”

       “他在入侵Mirom［米罗姆］？我的家？”

       “Gwenhwyfar［格温怀法］，Gawr［盖尔］家族的日子结束了。你父亲是个失败的国王。他失去了人民的信心。而你——即便是抱着最好的期望——你也太年轻，太没有经验，没有办法去统治它。”

       Gwenhwyfar［格温怀法］不相信地盯着他看。

       “但我们有盟友。Camelot。有个协议——”

       “Gwenhwyfar［格温怀法］，”他温柔地说，“你是一个非常幸运的年轻女子。你被许配嫁给全大陆最有权势的人。即将加冕为皇帝的人。你将成为他身边的皇后。”

       “但我不想当皇后！”她大叫道。“至于你，Maleagant［马拉甘特］，我以为你是我父亲忠实的仆人，他的大使，而你在这里做了什么？你对Gawr［盖尔］家族的誓言是什么？”

       “你父亲让我安排这桩婚姻，我是按照他的指示行事的。”

       “我不会再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到妈妈身边。她需要我。”

       Gwenhwyfar［格温怀法］开始快速地向门口走去。Maleagant［马拉甘特］跑得更快，他挡住了她的去路。

       “返回不仅不可取，而且不可能。”

       “什么？你是想把我关在这里——作为一个囚犯？”

　　一口黄铜和大理石做成的镀金的大钟突然叮当作响，敲响一阵金属质感的钟声。

       “是你未来家里的客人，Gwenhwyfar［格温怀法］。渡海已经不安全了；现在，Anglesey［安格莱西］舰队随时都会开始从Saltyk Sea［萨尔蒂克海］驶向Mirom［米罗姆］。毫无疑问，Leondegrance［莱昂德格朗斯］的舰队会还击。我预计会有一场凶猛而决定性的海战。”

       她厌恶地看着他。她从来都不信任他——现在，已经太晚了，她知道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但是想象一下，当在Saint Simeon［圣西蒙］广场举行婚礼时，你的人民将会如何欢迎你的归来。他们自己的Gwenhwyfar［格温怀法］公主嫁给了Anglesey［安格莱西］的Pellinore［佩利诺尔］皇帝。”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伯爵？”她冷冷地说，“背叛你的国家是什么感觉？”她不再在乎是否冒犯了他。他已经卑鄙到了极点。“你就完全没有忠诚的概念吗？”

       “的确，Gwenhwyfar［格温怀法］，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爱国者，”Maleagant［马拉甘特］平静地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Leondegrance［莱昂德格朗斯］的最大利益。你父亲是个软弱无能的统治者。人们厌恶他。”

       她愤怒地叫了一声。

       “难道你宁愿——看到Mirom［米罗姆］被革命撕碎，冬宫被烧毁，而你和你的家人被革命者审判处决？或者由一个强大的皇帝恢复和平的统治，建立一个以你和Pellinore［佩利诺尔］为首的新帝国？只有这两种未来，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哥哥在这儿的话——”她开始说，泪水刺痛了她的眼睛。

       “Elyan［伊利安］已经死了。淹死了。”Maleagant［马拉甘特］残忍而坦率地提醒道。

       “Castus［卡斯图斯］夫人在哪里？”Gwenhwyfar［格温怀法］转过身来，希望他没有看到她的眼泪，她决心不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不，别告诉我。她已经动身去Camelot了。”

       他什么也没说。

       “所以我被困住了。一个人。身边只有我的女仆。”

       “你在这里会别无他求的，Gwenhwyfar［格温怀法］。Listenoise［雷森诺斯］是个奇迹。你未来的丈夫是一个有品位、文雅的人，他会满足你的一切需要。”

       这一次，她没有回答，凝视着已经笼罩在暮霭中的宫廷花园和冰封的湖面。她听到门轻轻地开了，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消失。

       “Elyan［伊利安］，”她对着灰色的花园低语。“哦，Elyan［伊利安］……”

         

       *

       

       Pellinore［佩利诺尔］举起望远镜，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景色。Camelot的荒原向四面八方伸展，染上了冬日里灰烬的颜色：白色、灰色和棕色。Annoure［安努雷］曾告诉他，Uther Ambrosius［乌瑟·安布罗休斯］把Sylvestris［西尔维斯特里斯］的土地烧成灰烬时，创造了一片荒地，但他没想到荒芜之地会延伸到如此之远。即使是现在，在袭击之后的十几年里，这里也没有什么生长，只有打了结的相当稀疏的杂草和发育不良的荆棘，被连绵不断的大雪压碎。

       雪地里布满了行军中的Anglesey［安格莱西］士兵，他们的马车后面拖着大炮。在这片荒凉的平原上，没有Pendragon和他的战士们的任何踪迹——也没有他们能够藏身的地方。

　　很快地，通过望远镜镜头他发现了有什么东西移动的痕迹。一个衣衫褴褛的远道而来的人在雪地里缓缓走来。Arthur Ambrosius［亚瑟·安布罗休斯］的一个间谍，被派来追踪他们的进展？

       “有个人跟着我们。在那边。”他用望远镜给他的两个助手指着方向。“带他来见我。”

       当他的助手抓住间谍并把他摁在地上跪下时，他听到远处的喊声。很奇怪。他听到的几个字似乎是用他们自己的语言，Anglesey［安格莱西］的语言。

       他爬回 Jess［杰西］身上，朝他们骑去。

       “陛下！陛下！”囚犯喊道，伸出双手。“告诉他们我是谁！”

       其中一个助手击中了他。“等陛下先跟你说话。”

       Pellinore［佩利诺尔］低头看着那个人。他衣衫褴褛。他的脸上沾满了汗水和鲜血；他的制服几乎被烧焦了，脏兮兮的；然而他的眼睛，闪烁着苍白而挑衅的神色，令他感到熟悉。

       “Alain le Savage［阿兰·勒萨维奇］。”Pellinore［佩利诺尔］叫道。

       那人在俘虏他的人的控制下倒下了。“是的。”他小声说。

       “他是我们的一员。把他带到营地去把他弄干净。”

         

       Alain le Savage［阿兰·勒萨维奇］弓着腰坐在医院马车的角落里。他裹着毯子，但牙齿仍在打颤。

       “从他身上得不到什么，陛下，”外科医生喃喃地说。“他好像很震惊。他烧伤得很厉害。他大部分头发都被烧掉了。”

　　烧伤。Pellinore［佩利诺尔］现在很不安，走近病人。“怎么了，Le Savage［勒萨维奇］？”他问道，“你们的人呢？”

       “死了，”Le Savage［勒萨维奇］咕哝着，凝视着虚无。“或者也离死不远了。不知道。”

       “谁袭击了你？”

       Le Savage［勒萨维奇］的肩膀开始颤抖。Pellinore［佩利诺尔］起初以为是他在哭，后来听到低沉的、干巴巴的笑声。苍白的眼睛向他闪着光芒，带着恶意而欢乐的明亮光彩。

       “你猜不出来吗，陛下？”

       “Pendragon？”Pellinore［佩利诺尔］把一切都押在这次让Annoure［安努雷］取代Pendragon的成功上。他必须认识他的对手。

       笑声渐渐消失了。Le Savage［勒萨维奇］苍白的目光里现在充满了愤怒，还有一些Pellinore［佩利诺尔］还不能确定的事情。

       “我们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做了，陛下。我们玩诱饵的游戏。我们吸引Pendragon和他的人的注意力，让他们忽视了整支入侵部队。而我们的痛苦得到了什么？”

       “谁先开火的？”

       “他们太近了。我们必须自卫。”

       “你向Pendragon开火了？”他在选择Le Savage［勒萨维奇］执行这项任务时冒了一定的风险，Le Savage［勒萨维奇］辜负了他的期望。“你这个傻瓜。你的命令是分散他的注意力，而不是攻击。”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人，”Le Savage［勒萨维奇］似乎在自言自语，忘记了Pellinore［佩利诺尔］还在那里。“但是，什么样的普通人能让火从指尖喷出呢？火焰，蓝得像是燃烧的白兰地……”

       外科医生越过Le Savage［勒萨维奇］包扎好的脑袋看着Pellinore［佩利诺尔］。“他发烧了，在胡言乱语。”医生开口，“应该让他休息一下，陛下——”

       “我需要知道。”Pellinore［佩利诺尔］抓住Le Savage［勒萨维奇］的肩膀，强迫他看着他的脸。“所以即使是法师的发明也无法与他的能力相媲美？”

       Le Savage［勒萨维奇］退缩了。“他一弹手指我的人就全都烧成了焦骨头。”

       Pellinore［佩利诺尔］放开Le Savage［勒萨维奇］。他的脑子嗡嗡作响。他在Camelot所布下的战略的成功现在取决于一个人：Edwin Muirden［埃德温·缪尔登］。他现在肯定地知道，除非Arthur Ambrosius［亚瑟·安布罗休斯］被镇压，否则军队永远不会抵达Mirom［米罗姆］。

       “你让我非常失望，Le Savage［勒萨维奇］中尉，”他站起身来说。“我对你原本抱着更高的期望。当你的伤势恢复后，你必须向军事法庭提出申诉。”

       Le Savage［勒萨维奇］什么也没说。但从他被烧光了睫毛的肿胀眼睑下，他朝Pellinore［佩利诺尔］投去了一个恶毒怨恨的表情。

       “还有你——”Pellinore［佩利诺尔］转向外科医生。“你今天在这里听到的只是一个病人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没什么可重复的，明白吗？”

       那人点点头，低下头来。

       Pellinore［佩利诺尔］推开马车的帆布帘，跳到地上。

       部队士气高涨。离伟大的胜利还有几天。他们知道他们正在改写整个大陆的历史。他将成为这一千多年以来第一个统一整个大陆、加冕为皇帝的人。他现在决不会让任何事情玷污他们的希望。

         

       *

       

       “毒药……”

       Arthur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暗，汗水在他的皮肤上凝结。

       “我要死了。被下毒了。想……要……活着……”

       他感到恶心和虚弱。他脑子里涌出了一些声音，隐隐灼烧的声音。在尖叫，咆哮——

       他用手捂着脑袋，想把声音拒之门外。

       “现在把我们分开已经太晚了……”

       不是很多种声音，而是一个人的声音。一个声音从他的噩梦中清晰地出现，他确信一定有其他人在房间里。

       “杀了我，你就杀了自己的一部分。”

       他又在做梦了。梦中的画面如此生动，如此暴力，仍然在他眼前以一种可怕的方式旋转。

       倾斜的，陌生的——但不知怎么感觉如此熟悉的——眼睛好奇地凝视着他，他们闪烁的目光让他眼花缭乱。

       色彩斑斓的光和影的生物，插着半透明的宽大翅膀在他眼前飞来飞去。

       当它们在附近盘旋时，空气随着它们张开的鼻孔发出的热量而闪烁。

       “你们是什么？”他低声说。

       “拯救。珍惜。保护。”

       当天空燃起熊熊烈火时，这句话在他脑海里盘旋。高大而美丽穿戴铜甲的战士们，他们的脸孔太明亮，太刺目，让人完全无法直视，只能低下头。他们的指尖绽放出颤抖而明亮的烈焰。

       太晚了，有翅膀的生物在空中旋转。太晚了，蓝色的火焰从他们张开的鼻孔射向金色眼睛的战士们。

       火焰发出咝咝声——然后燃烧起来。一对疯狂的翅膀开始卷起一阵风涌，燃烧的生物开始扑腾——即将坠毁到地上。粘稠的液体在他站着的地方喷向他；粘稠，厚重，像血一样粘稠，但蓝色却像他们的眼睛发出的磷光。空气中充满了他们的呼喊，可怕的痛苦的呼喊——

       “保护。”

　　炼金药一定开始生效了。是它让他做噩梦，让他听到声音。这是在净化他体内的所有毒素，使他称之为Pendragon的生命在他的身体里可以安息。他向后躺着，无法控制四肢的颤抖。

       “别让我死……”黑暗、干巴巴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低语。“我还有很多东西要给你。”

       “你是我梦的一部分。我还在做梦。”Arthur试图驱除脑海中的幻影和呓语，手指牢牢地按着太阳穴，直到自发的疼痛使他扭动起来。

       “我是同类中的最后一个，”它突然清晰地说。“你必须保护我。珍惜我。”

         

       “今天早上感觉如何，陛下？”Edwin Muirden［埃德温·缪尔登］问道。

       Arthur瘫坐在椅子上。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Bors爵士从Nemeth［涅姆斯］绑架我时给我下药了，”他说出每个词都需要使出浑身力气。“我的感觉和那时差不多。生病了。头晕。感到困惑。”

       “嗯。”Edwin［埃德温］用手指按着他手腕的脉搏，眼睛盯着自己的一块小怀表。

       “昨晚我在睡梦中一直听到一个声音。”Arthur试图把他疼痛的眼睛的目光集中在博士的脸上。“我疯了吗？或者我父亲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有危险的毒素要从你的血液中清除。”Edwin［埃德温］再次拿出注射器，挽起Arthur的袖子。

       Arthur呻吟着。“再别抽血了。你会把我的血放干的。”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Edwin［埃德温］吓了一跳，注射器掉到地上摔断了。

       “Pendragon陛下！”

       “你不能打扰他，Kelly［凯利］！”Katell［科特尔］的声音，带着恼怒的尖叫声，只让Arthur的头更痛了。

       “这个消息等不及了。”门突然开了，其中一位年长的Pendragon的战士大步走了进来，Katell［科特尔］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试图阻止他。

       “又有人看到了！”他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声而嘶哑。

       “在哪里？”Arthur问道。

       “在南麓。我们正照你吩咐的那样，跟踪着Anglesey［安格莱西］的军队。突然，我们感觉到自己的一个人就在附近。”Kelly［凯利］的声音仿佛在喉咙里被脱水拧干了，Katell［科特尔］给他倒了一小杯啤酒。Kelly［凯利］一口气把啤酒咽了下去，用手背从他灰白的胡子上擦去最后一滴。“Gary［盖理］。是Gary［盖理］！还有谁能如此敏捷地攀登那些悬崖峭壁呢？他观察着Anglesey［安格莱西］的军队——就像我们一样——他如此专注于他的观察，他甚至不知道我们在那里。但他所处的位置那么高，太高了，在一个狭窄的沟壑里。如果我们去追他，我们就会把自己交给Anglesey［安格莱西］的军队。”

       “你放走了他！”Arthur恼怒地说。Edwin［埃德温］跪在地上，试图捡起玻璃碎片，低声自言自语些无人能听清的句子。

       “他不可能走得太远。我猜Agravaine［阿古瓦因］就藏在附近的某个地方。”

       “我们有Agravaine［阿古瓦因］的线索？”Leon［莱昂］从敞开的门口喊道。Edwin［埃德温］一看到他就退缩了，手中的碎玻璃都掉在了地上。

       “看来是这样。”Arthur没有忘记他对Annoure［安努雷］许下的找到Catrina［卡特琳娜］夫人的诺言；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实现了。“我要抓到Catrina Tregor［卡特琳娜·特雷戈尔］和她的孩子，让他们安然无恙地回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Leon［莱昂］？他们对我们至关重要。”

       “我们会尽我们所能，”Leon［莱昂］勉强地说。“但是到处都是那些被诅咒的Anglesey［安格莱西］的军队，要做到可不容易。”

       “要毫发无损的，Leon［莱昂］！”Arthur想依靠自己的双脚站起来——但房间绕着他旋转，他摇晃起来，抓住椅子扶手。Leon［莱昂］冲上前抓住了他。

       “你在对他做什么？”他对着Edwin［埃德温］喊道。“他看起来快死了！我的陛下——我求您了——在这药杀死您之前停止使用它。”

       “我已经作出承诺了。”Arthur低声说，又跌坐回椅子上。

       

TBC

这个故事目前还不足全部的三分之一，但是作为第一部分，剧情已经接近白热化了。总的来讲，之前的部分都只是给大家介绍了故事的人物和背景，真正的重要剧情才正准备要展开。相信小若，这个故事会越来越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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