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Fire in the Fate Moor(长篇|10上篇)

♔前文: [1] [2] [3] [4] [番外1] [5上篇] [5下篇] [6] [7] [8] [9] [10上篇] [10下篇] 

♔AM/HE/长篇/NC-17

初稿已完成,字数20w+。这次发布为试读版。边修边发,不会太慢。大家喜欢的话希望能出本子。(拜托大家一定要喜欢鸭)

♔本篇有个别部分使用英文,需要中外对照请看[下篇],[下篇]是翻译和注释~

这篇内容正文部分和注释都很长,分两篇,[上篇]是剧情,[下篇]是翻译和注释。因为这是段非常完整的内容,希望大家看完内容再看注释,分开会失去效果的~

 

第一章  In Chains 在枷锁中

 

------------------------------ 10 -----------------------------

 

  正如大家所看见的那样,Excalibur是Arthur最喜欢的东西之一,事实上,他可能有点太喜欢它了——决不愿离开自己视线的那种喜欢——除了一直带在他身边,放在枕头底下之外,甚至连洗澡他都要挂在能看得到的地方。显而易见的原因就是——它很漂亮,那黄金的剑柄在阳光下甚至晃得人眼睛发疼——按照Merlin的说法——就像Arthur那种傲慢自负伤人自尊的嘲笑一样。事实上,这样一把做工精良,同时包含着优雅与力量,既有观赏价值又可以满足实战需求的武器,和他的Camelot的王储身份再般配不过了,全Camelot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把更好看的剑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或许最根本的原因是——这是Merlin送给他的——全Albion最伟大的法师的礼物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剑。虽然Arthur几乎从不使用它。

  在走廊上看着Morgause注视着Excalibur的目光,不是觊觎他的漂亮的外套或者邻国的赠礼之类的那种目光——那不是一般的贪婪或者嫉妒,而是一种——我比你更配得上它的——蔑视。这让Arthur觉得极度的恶心和莫名的愤怒,就好像他的剑成为了猎物,让他被动地从猎人变成了某种坚守领地的野兽。

  Merlin曾说过,这把剑拥有战无不胜的力量,而剑鞘则可以保护佩戴者不受任何伤害。为了胜利他应该祈求剑的保佑,但是这种胜利真的是他需要的吗?倘若他取得了胜利,即便那两个孩子会得到拯救,那么其他的无辜者呢?他们的命都是一样的。更重要的是,这种不光彩的胜利根本就是种裹着蜂蜜的耻辱。

  他是一名骑士,他有作为一个骑士的尊严与荣誉,他绝对不会参与任何一场不公正的决斗。虽然现在看起来这已经足够不公正了,但是,抛却性别问题,身高体重的悬殊——那些Morgana总讽刺他表现出傲慢的地方,他必须承认Morgause是一名合格的骑士,不仅是合格,她很优秀——是足以打败他——甚至是足以杀死他的优秀。

  可是他现在既不想杀死一个女人,也不想被一个女人杀死,更不想被任何人夺走这把剑——他永远也不会忘记Merlin为了得到这把剑经受了怎样的折磨,而他把这件事一直列为Merlin为他所做的一切自我牺牲中的第一位——昨晚之后,这可能已经成了第二位,但是无论如何,他不会让任何人从他手中夺走它。

  即使他会输——甚至是死,Merlin的慷慨与牺牲也不会是属于任何人的战利品。

  从昨天起他的世界或者说——那个他以为他所生活在其中的世界——已经被摧毁了,责任、身份、誓言,每一样都在摆布他,他所面对的镜子也都是别人提前做好的画像,而现在,连他一直告诫自己要控制的情感也成为了他的主人。他不能责备Uther——那是他的父亲,他的国王,也是他曾宣誓效忠的对象;他也不能责备Nimueh——她只是服从命令,只是关于他出生的见证者;至于Merlin,好吧,他可能并不真的完全无辜,但是,这是他全世界最该抱歉的人。

  他不是第一次想到死亡,这又不是他第一次决斗或者上战场,他曾以正义的名字刺穿敌人的胸膛,或者割断暴徒的喉咙,如果他也做了同等卑鄙罪恶的事情——不,他已经做了,他也将去做——那么他也理应得到相同的结果。

  即使这一切他都无法选择,他起码可以选择自己是如何死去——他至死都坚持着他作为骑士的荣誉与骄傲,他拿起剑是为了保护那些无辜者和弱者,他放下剑也应该是为了他们。

  他为这一切而活,也甘愿为这一切而死。

  那么,就让他拥有一次自由选择的机会吧,让他至少能确定,他参与的每一场决斗都是公正的。

  Arthur放下了Excalibur与那把剑鞘。

  就像每场司法决斗开场时所说的——就让神来决定我们的命运吧。

 

  可是,神明就一定是公正的吗?我们必须遵守神的意愿吗?

 

  Arthur没有佩戴Excalibur。

  Merlin差点要尖叫了,他惊恐地在入场处拦下Arthur,“你不能就这样参与决斗!”

  God!Arthur发誓他绝对没有见过这样惊恐的Merlin,即便是二十只小丑在他面前跳舞都不会!

  “Step aside.”Arthur竭力保持着他在中午放下Excalibur后的平静,不得不承认,想到——结束这一切折磨的死亡,无辜者将得到的拯救,Camelot将在Morgana带领下展现的辉煌前景,以及Merlin不用再面对他这样一个疯子——他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是现在,那种平静在Merlin恐惧的眼神中似乎开始出现了裂缝。他必须立刻走上角斗场,在他所有的平静都粉碎之前。

  “Arthur…”Merlin窒息般的声音被粗暴地打断了。

  “Get out of my way!”Arthur大步走向角斗场,Morgause正站在场地中央等着他。

  “Stay alive.”Merlin的声音苍白,低沉,却无比清晰——令人心碎的无助。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伴随着那种平静碎裂开来的声音,Merlin的眼神就像光滑冰面上的锥子,只需要扎一下,剩下的便会全部四分五裂,接着,冰面上的人便会坠入黑暗的深渊。在向Uther行过礼开始决斗的时候,Arthur才终于从虚假的平静中清醒过来,他意识到他坠入的深渊名为恐惧,那层冰面只是他不想承认自己懦弱的假象。

  他的大脑闪过无数战场或角斗场的画面,那些残破的肢体仍在深渊下不断流血,仿佛在等待他决定选择哪一种形状成为尸体。

  Morgause一开始认为Arthur的傲慢让他放下了那把战无不胜的武器,所以她的轻敌让Arthur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能稳住节奏与步调。但是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压制住了Arthur的攻击,同时使用灵巧的转身,彻底转换了两人的立场。

  眨眼,银白的金属贴近喉管又远离时带来的一闪而过的冰冷似乎卷起了某种奇怪的风暴,深渊的底部瞬间呼啸着卷起腥红色的浪涛,咆哮着从他的脚底冲进了他的大脑,又从他的眼睛扫荡过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腱。之后他感觉深渊底部涌出金色的河流——融入他的血管——流进他的心脏。

  耳蜗内传来一阵规律的声音,那不是心跳,只是一种奇怪的稳定的沉着而又激烈的节奏——就像是战鼓。那些鼓点似乎在说——

  STAY ALIVE!

  这不是本能——他的本能早就跟不上Morgause的节奏了,这是一种——可能不是一种,而是几种——奇怪的感情在死亡阴影之下被放大后的投影。

  FIGHT!

  他的脚踝在尖叫。你难道忘记Ector爵士的妻子在你丫丫学步时怎样给你穿上那双亲手缝的小靴子吗?那位慈爱谦逊的女人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你却只能回报她和她的丈夫丧子的噩耗吗?你难道要让视你为手足的Kay为自己的兄弟送葬吗?

  STEP UP!

  他的膝盖开始燃烧。你难道忘记在你小时候Morgana是怎样嘲讽你是个矮子,顺便叫人来给你修改马裤吗?虽然她今天差点导致他的流放,但实际上她做了他根本不敢——也不会去做的事情,她坚持着公正。这几年他们从过去的互相讽刺突然变得像仇人一样,他也从未找到过原因,如果真的是他的错,难道他连道歉的机会都失去了吗?

  DUCK!

  死亡已经够多了,鲜血已经够多了,眼泪已经够多了,祈祷已经够多了,那些善良、仁慈、美好、正直的人们——比如Ector爵士和他的妻子,Kay,Morgana,Gaius,Sire Lamrock,Sire Bedivere,of course Merlin——他们已经不需要了,现实已经隐藏着诸多痛苦,他怎能让他们的笑容再添上阴影!

  FIGHT!

  他的大腿感到刺痛,就像一年前的小型战役,那个骑士在临死前刺了他的大腿一刀时的疼痛,当他的血从喉咙里汩汩涌出——他的母亲或者姊妹会哭泣吗?那些他赠予的死亡真的仅需要他的生命来偿还吗——不!——就这样死去,那些死者也不会复活!你的一条生命还无法偿还那成千上万颗破碎的心!Your life is nothing!They don't need your life! They want more!

  STAY ALIVE!

  他的后背贴到了地面,霎时间,似乎那些被他杀死的亡灵全部活了过来,他们来自战场、角斗场、山洞、墓穴、河底,他们穿过丘陵、平原、田野、森林、村庄,他们伸出千万条手臂,把他的躯体从土地上抬起来推向了迎面而来的战斗,他们一齐在他耳边怒吼,“We died,so you could alive!You judged us in the name of Justice,in the name of Honor, but now, you regard our lives as worthless!We have died because of you, we have died for you. If you die,you fail everyone,you fail every soul, you fail every heart you had broken. ”[译1]

  GET UP!

  他的上臂感到撕裂后的麻木——oh——下城区那位只有一条手臂的老婆婆,总会在他巡城后经过她家门前时递给他一杯水,感激他向国王提出对她免收赋税。是的,他本可以做得更多,他早已憎恨那套陈旧的毫无怜悯的征税制度,他已经想好了一套新的征税制度——就像罗马共和国早期的那套制度[注1],他已经为这件事详细咨询——好吧,可能是折磨——Merlin几十次了,他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实际核算!

  GUARD!

  他的肘部似乎已经变成了单纯的连接骨骼的轴承,他怀疑他的肩部可能已经脱臼了,但他的肘部却仍不受影响地带动着他的整条手臂进行着一系列复杂的旋转和升降工作。而他居然在这种近乎极限的状态中找到了那么一种趋于稳定的感觉。这种平稳地逐渐拥有新的力量的感觉,就像他期望Camelot有一天也能感受到的一样——公正的法律将成为它的山脉,他的骨骼;正义的信条将成为它的河流,他的血液;平原、田野、林地就是他的皮肤;阳光就是他的冠冕——它正在他的周围,你不需要看见它,但你知道它就在那里——任何珍贵华美的宝石与它相比都会黯然失色!

  STAY ALIVE!

  他的手腕差点要在盾牌下面折断了,但是,取代“hurt”出现在他脑袋中的居然是“parliament”(议会)——如果让Morgana真的恢复那套雅典疯狂的议会制度[注2],是不是还要死掉几个苏格拉底?[注3]让没有受到教育的平民直接参与到复杂的政治中,这只会造成少数人——通常是更聪明的那些,比如Merlin——不被多数人理解的悲剧。民主是正确的,只是民主不应被简单理解为严格遵循“少数服从多数”原则、没有是非善恶判断的民众自治,不应是被少数利己者利用的工具,不应是未经省察的苟同;真正的民主应经受省察,应受到制约,应合乎正义,应体现公众利益,应是公正、正直、仁慈、谦恭、有学识的人们共同治理。他还从没来得及给Morgana说过这些,他还没有告诉过她,他也是爱着Camelot,并且考虑它的发展的,他并不是只有莽夫的一腔热血!

  FIGHT!

  他的手掌似乎已经越过了手套,与手中的武器连为一体。那些死去的人都已经死去了,那些将死的人也不会逃过他们的悲惨命运——Tina被Valiant爵士带走后并不真的能过上好的生活,那些被审判的人被Morgause带走后,不一定真的能从他们手中活下,毕竟他们想要只是不给他们留下指证主谋的证人——他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他为什么现在才想到,如果他从这场决斗中死去,他不仅无法挽回过去的罪,也失去了将来弥补这些罪的机会!

  GET UP!

  Morgause的盾牌已经掉地了,这是场公正的对决,他也丢掉了盾牌。

  SWAP AWAY!

  他的头顶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回声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思路。他看见了Igraine,她的泪水与死亡比头盔发出的金属感的回声在他心灵深处徘徊得更久——可能永远不会消失,然而在这片土地上,像她一样屈服于阴谋与暴力的弱者究竟如何才能算清?Uther终有一天会结束他的统治,如果还有同他一样的人——可能有千万——他的权力与力量都没有能与之抗衡的更为强大的存在来制约,那么今天在他倒下之后,这幕悲剧还会无数遍复制在别人身上!死亡——什么也改变不了——只有活人才能改变!

  STAY ALIVE!

  他的力量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他的身体好像已经被十秒后的自己所掌握——不仅是力量,不仅是速度,不仅是技巧——这土地,这空气,这风,全都在指引他,全都在告诉他如何战斗。他们在他周围,就像实际存在的物质,注视着他,陪伴着他,对他给予期许——就像Merlin通常所做的那样。直到某天他死去,如果允许,他将被这片土地所拥抱,这片他曾无比热爱的土地,这片他曾为之而战的土地,这片他曾经——也将继续——为他流泪流血的土地——他绝对不应只得到一具懦夫的残骸!

  FIGHT!

  这一次燃烧起的是他的心。Merlin!他已经不需要再去想他,他已经想的够多了,即便在漫长的岁月中,在他身上那些流逝的过往,他既无法参与,也无法改变,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就像他想知道那种疯狂的致命的思念、激情、需求与欲望来自于哪里一样,他也想知道——他的过去,他所侍奉又背叛的那些君主,他的真相与谎言,他那些生疏的笑容,他那些未曾流出的泪水,他全部都想知道,而他甚至都还未开始了解——不仅是他的冷漠、悲伤、孤独、宽容与强大,还有他不为人知的疯狂、激情、温柔、嫉妒与怯懦,并不是出于好奇,而是一种超乎常理的需求,就好像他需要通过Merlin眼中的倒影才能看清自己的样子——只有通过Merlin他才能真的看到自己。他绝对不能让自己那该死的怒吼成为他留给他最后的遗言。他还想见到他,那才是他死前最应该见到的,而不是这些已经失去了意义的决斗——是的,对Merlin来说,无数个不断重复着的决斗、流血、牺牲有什么区别吗?那些毫无区别的场面还会有意义吗?活着的人才是有意义的不是吗?

  STAY ALIVE!

  那些已经流出的泪,已经涌出的血,已经离去的生命,已经犯下的罪孽,已经永远——永远——停留在那里,他们只会在那里注视着他,他们只会在那里憎恶着他,他们只会在那里诅咒着他,他们只会在那里等待着他,但是——他们永远无法杀死他,就像他们永远无法杀死一个正在毁灭的存在,就想他们无法杀死——太阳。Merlin所讲述的那种太阳,它是一个巨大的一直在——几乎是永远在——燃烧的火球——光明的内在是黑暗,温暖的根源是燃烧。人们在寒冬守望,在炎夏推拒,人们祈祷它永不远离,却无法忍受靠近或直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所隐藏的一切,只有Merlin才知道他原本的样子,在一切发生之前——也将在一切结束之后。他必须面对自身的一切罪孽,他想偿还——然而只有活人才能赎罪。

  STAY ALIVE!

  他无法抛下——他也不会抛下——他的罪孽,他的耻辱;他不会抛下他曾经自认为自己生活着的世界破碎后残留的碎片;他不会抛下那些人赋予着希望、期许与信任的目光。他不愿抛下Merlin,他不会抛下那些一直缠绕着他的思念与欲望,他也不会抛下那些疯子般的理想与美梦——那不是他应该感到羞耻的——也许他最为抱歉的是他的内心深处一点也不想感到抱歉——是的,他不是真的想抱歉,事实上他还想要更多,尽管不是那种理由不是那种局面不是那种方式。就像人们追求金钱、追求权力——这就是人类,他将他的欲望与激情用来追求正义与理想,谁能因此而责备他?Merlin也是他理想的一部分,谁能因此判他有罪?是的,他不该那样对他;是的,他太疯狂;是的,他很痛苦;是的,他还有欲望——因为他是凡人——因为他还活着!任何人,任何事物,任何理由都不能阻止他——就像他取胜后会不顾一切地将那些无辜者从Uther宣判的死亡中解救出来——就像他会为了Camelot,为了Albion献出鲜血,生命,甚至是灵魂一样——没有什么能再阻止他去热爱那湖泊、夜晚、冬雪、玫瑰;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去拥抱阳光,空气,雨水,四季——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再次见到Merlin。

  “Stay alive. ”

  Just like Merlin told him. He can’t fail him. He had so much to tell him. He will say sorry, but he doesn’t really sorry. In fact, he knew, something has changed, he has ready to accept all sins and duties. He wants to tell him, he will protect him, he will take care of him, just like he did for him before. He will find him in the eternal night of the Arctic, warm him, guard him and take him home. [译2]

  STAY ALIVE !

  ……

  这是凡人的求生欲吗?

  Morgause不知道如何认输,她从没有学过,也从不会听人把这句话讲完。

  她还拿着剑,但她知道自己从未经历过如此糟糕的情况。

  只是,为什么,在她眼前晃动的剑上面雕刻着铭文,为什么将她打败的会是一个凡人——哪怕他拿着Excalibur,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换了剑?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是神抛弃了她吗?

  或者,这才是神替她主持的正义?

  ……

  他的剑指着Morgause,对方的停顿就像等着他杀了她一样。

  他没办法杀一个女人。

  也许他应该问她,是否愿意投降。

  不过,他没有这个机会。

  在他停顿的间隙,一条绿色的毒蛇吐着信子,如箭一般扑向了他,同时他听到了Merlin的声音,“Valiant爵士是个巫师!Morgause是个女巫!”

  ……

  战斗还没有结束!

  神还没有抛弃她!

  Morgause相信战争女神还是会站在她的身边。

  ……

  Arthur本能地侧身砍掉了它的头——为什么剑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就像是低语,他还来不及看——接着又是另外两个。接着,又是Morgause。

  他耳边那令人亢奋的鼓点声突然消失了。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太安静了。

  这一次他看清了,Excalibur。

  他手中握着的是Excalibur。

      This is impossible!

  Merlin……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到这种事,甚至是他都不一定可以做到。

  一阵窒息般的慌乱……

  没有人有权阻止一场公正的决斗,他刚才差点把她杀了,God!What on earth have you done……

  难道我刚才的即将得到的胜利都是因为使用了这样不光彩的手段?难道他就不能相信我取得胜利的能力?难道他就不能相信我吗?如果连他都不再相信,我要怎么才能相信自己能取得胜利呢?

  Arthur已经没有刚才的状态了,Morgause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侍卫们已经从看台跑到了场地中间,“保护王储,”Ector爵士发出命令的声音也靠近了。

  他这次真的要面对死亡了。几秒前突然产生的对于Merlin换了他的剑的愤怒突然消失了。

  Morgause的剑尖压着他的锁子甲,靠近他的心脏——这就像个慢动作,足以给他充足的时间感受——他是如此熟悉死亡,以至于真正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他比他所能要求的最好的状态还要平静。

  锁子甲的金属环粉碎的声音让他想起早晨的晨钟,角斗场的地面从未让他觉得如此熟悉。

  他似乎又听到了一种声音,就像早晨在广场时一样,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他的声音,而是很多种声音,他无法分辨那种声音来自哪里,或者是来自谁,仿佛来自天空,也像来自地面,又像是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也像是浪潮一样把他裹挟其中:

  “当你夺去无数人的生命,当你使得无数人负伤,当你使他们的鲜血和眼泪流淌在Albion的大地上,当你使无数的新娘成为寡妇,当你使无数的婴儿成为孤儿,当你将无数的情人缩进坟墓——Uther之子——Arthur Pendragon——你不会死——不是此地,不是此时——直到你偿还那一切的苦难与折磨,你的灵魂将永远无法安息——我判决你活着,此时,此地。”

 

  Morgause的剑在他眼前化为了碎片,他知道他的胸口已经开始流血了。

  Merlin出现在他的身边。

  弓箭手,侍卫,骑士们,已经将他们包围,弓箭手的箭已经全部对准Morgause。

  Morgause把失去剑身的剑柄扔在了地上。

  “你们不能杀她。”Merlin急切地大声说,“她是德鲁伊的女祭司。”

  “德鲁伊的女祭司是Nimueh。”Uther干巴巴地说。

  “Morgause是Nimueh的女儿,”Merlin艰难地说。

  “你的意思是——”Ector爵士皱起了眉,“Nimueh已经死了?”

  Morgause突然发出一声令人恐惧的笑声,“为什么不回答,Emrys?你不是最清楚德鲁伊的前女祭司,Cendred的宫廷法师Nimueh是怎么死的吗?”难道她要求决斗的真正目的是,她是想在竞技场——在成千上万双眼睛面前,审判Merlin。

  “Nimueh是Cendred的宫廷法师?”Uther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当然,陛下,”Morgause嘴角抽动着,“难道你的宫廷法师都没有告诉你吗?”

  “知道世间的一切真相并不意味着无所不知,”Ector爵士试图辩护。

  “那就相当于亚历山大图书馆,他所真正知道的也只是他翻阅过的,我当然知道,Ector爵士,”Morgause冷笑了一声继续说,“如果你这么多年真的想知道Nimueh在哪里你不会不知道的。”

  Uther的脸色更暗了。

  “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失去预言的能力了,Emrys,我们没有任何人提过她,她的尸体也是就地掩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Morgause说着目光转向Merlin,“Camelot的宫廷法师杀死Cendred的宫廷法师,——你是发动这场战争的罪人,Emrys。”

  Arthur意识到,他们全都被暗算了。他的目光从Excalibur转向Morgause。

  Morgause讽刺地对他笑了笑,就像Morgana那样——不得不承认,她和Morgana确实有些相似。

  Merlin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就好像完全听任命运摆布一般,在他说出Morgause的真实身份——在他阻止这场决斗时,他就已经知道后果了。是的,那个时候只有Valiant爵士的盾牌里钻出三条毒蛇,而Morgause还和他在竞技场上,Morgause和Valiant是同伴,即使他不说出Morgause的真实身份,不说出她也是巫师,那些侍从那些骑士们也一样会赶过来,甚至是杀了她。但是,Merlin却因为她是女祭司而告诉大家不要杀她,难道是因为他杀死Nimueh所以对她的女儿——Morgause感到愧疚?这一切太混乱了。

  “我可以证明Merlin没有杀害Nimueh,”Arthur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够让Uther大发雷霆了,他可能输了或者更糟——但是,即便再加上一些别的,他最多也是气愤到——反正不会杀了他,毕竟Morgana可能会分散他的怒火,“Merlin昨晚跟我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Morgause大笑起来,“他教你诗歌吗? Emrys可能你祖父一样大!”

  似乎有零星的笑声,Merlin翻了个白眼。

  “我想这跟你无关,”就像一个自大的混蛋——Morgana口中的他一样,Arthur又露出了那种王子的傲慢的表情。是的,他不会不知道这会带来些什么流言,但是,好得过战争。

  “你们污蔑王室,企图杀害王储,”Uther开口,零碎的私语声消失了,“Camelot的人也从未杀害过Cendred的人。这场决斗也是一场荒谬的比赛。因为你是德鲁伊的女祭司,我们不会杀你,让你们找到跟我们开战的借口,只要你发誓你不会再存心杀死Camelot的王室,你将被判处驱逐,否则,你就会和其他和你一起来的Cendred的骑士们一样,一律绞刑。”

  “God will never abandon me——”Morgause冷静地说,其他骑士的生命似乎完全与她无关。

  “God does not support you.”Arthur扬起下巴,傲慢地对她说。

  “Living is God's judgment on you.”Morgause审视着Arthur,她仍旧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差点把她置之死地。

  “That's my will!”Arthur insists.

  “我以Camelot守护者Uther Pendragon的名义宣布,你,Morgause,已被驱逐,你必须立刻离开Camelot,一旦再踏入Camelot,就表示你与我们宣战。”

  Morgause turns to Uther,“I abide by God's will, not yours or any Pendragon’s. ”

  “Bloody witch! ”Uther says angry.

  Morgause突然念了一句咒语,消失在一阵黑色的风中。

  Uther铁青着脸,看着Arthur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副破烂的盔甲,事实上,他的样子可能更糟。他的肩膀已经脱臼,不止一根肋骨骨折,他身上的伤已经无法计算了,他的脚看起来也歪在了一边,他的胸甲已经变形,护臂几乎是碎了,护肩与护膝满是裂痕,他的头盔陷下去一块——天知道他的脑袋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从未如此狼狈过,而刚才那个——几乎差点杀死他的——女巫——她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伤。

  “Emrys, we need a talk later. ”Uther says.

  Merlin nods slowly.

  Uthur离开观众席时甚至没有再看Arthur一眼。

  这没什么,反正他还有Merlin。

  骑士们突然都冲向他,他们怎么了?要庆祝他的胜利吗?可是他差点就没命了!

  他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似乎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为什么还站着?不,他不是站着,确切地说,他只是被什么人从身后撑着,可能是Lamrock爵士,也可能是Leon爵士——他的脖子已经不能旋转了,他好像也感觉不到他的脚趾了。

  有人从他手里拿过了剑——那是Excalibur,God——Merlin!他毛茸茸的脑袋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他张张嘴,试图问他关于剑的事情——她是个女巫——就算使用Excalibur也不能说一定不公平不是吗?他早就忘掉那消耗体力的怒火,但是——这不是一个捉弄他的好借口吗?他会辩解的,会有那么一千个愚蠢的理由——那不是很好玩吗?只是,他似乎已经忘记sword应该怎么拼了。

  “Forget your sword,Arthur,”This is Merlin,of course,he always knows what does he really think about. His voice sounds peaceful and sad. 

  God,please don't cry,that's …that's so strange.

  No!I’m not dead! Why does he close my eyes!

  “You save my boy again,”Sire Ector says gratefully. 

  No,Sire Ector,I'm not a boy anymore, I’m a man now, Arthur thinks, but he has no more strength to against. 

  And then Sire Ector says,“The King won't blame you.”

  “It’s …It’s not me, Sire Ector. God allow me to save him in fact. I have heard the voice, ”Merlin says painfully,“He won’t die, not here, not today.”

  Why does his voice sounds so painful?

  And now, Merlin closes to his ears, ”You are safe now. Arthur. You need some rest.”

  The pain in his voice was replaced by something else now.

  Yes,he’s right. Merlin is always right. I really need a sleep. I’ve miss my bed now.[译3]

 

 

TBC

=================

 

注释+译文片段 见 [10下篇] 

大家喜欢的话请点亮爱心或者留下评论让小若知道吧~

评论(18)
热度(34)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伊瑶若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