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Fire in the Fate Moor(长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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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HE/长篇/NC-17

♔本篇修复完毕~文中Aurelius在之前已经解释过,他是Uther的哥哥,他和Uther一起打败了篡位者夺回了王位,他死后Uther继位。

初稿已完成,字数20w+。这次发布为试读版。边修边发,不会太慢。大家喜欢的话希望能出本子。(拜托大家一定要喜欢鸭,期待留言!)

♔ [11] [12] 两篇内容连贯,建议一起看~

第一章  In Chains 在枷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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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确实犹豫过,Arthur真的会有那么好运气成为国王吗?

      但是Morgause的出现让他把问题变成了,他真的会有那么好运气活着吗?

      他不能说出Morgause是德鲁伊,并不是因为对Nimueh的同情——反正绝对不是愧疚,而是因为,即便他尽管不愿承认,但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是德鲁伊王子,他本应该保护他们,但他没有,从来没有。他是想撇去和他们的任何关系,但他也不该背叛他们。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Morgause死后,下一位大祭司就是Morgana,那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全世界最为愚蠢,最为傲慢的Pendragon,如他预料到的那样接受了决斗。

      那些傲慢凶残的战士们总以为参加决斗是与死亡的对决——胜者战胜了死亡,失败者也会自豪地认为,他是以他的意志决定了自己的死亡。

      真是傲慢至极!

      死亡才不会在乎你在哪里,在何时,用什么方式死去;而人类更是不可能战胜死亡的,人类总会死去。

      决斗,不过是对死亡的邀请,如果你侥幸活下来,那也不完全是死亡对你的仁慈,更可能是死亡对你的厌恶。

      被战争与复仇女神所祝福的,被Albion所保护的德鲁伊的大祭司,她只会带来战争与复仇,而她竟公然与Pendragon作对,甚至是要求决斗。

      让Arthur Pendragon成为Camelot的国王,这是神的旨意,这是神和他的交易,那么神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如果Morgause得到的也是神的指示,或者是神的支持,那么这就是完全矛盾的!

      神明是记忆出了问题吗?还是说这是来自于神之间的矛盾?那么能够等你们解决完矛盾再下达旨意吗?还是说神明把人间当成了竞技场,他们作壁上观以此为乐,把他们的命运当成一次赌博或者是比赛,以此证明谁更有能力?竞技场上的人进行着血腥的决斗,面临生死,看台上的人却把这当成了一个娱乐性质的话题,供他们消遣打发时间的余兴节目。

      这太荒谬了!

      但是神明所做的荒唐的事情还少吗?

      他们让人出生,却又创造了死亡;他们让每个人都成为个体,却又创造了孤独;他们让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却又创造了反对……

      他们会说,这是人自己造成的,会给出无数理由。

      但是除了神,已经没有其他任何能够帮助他的存在了,这是他唯一的交易对象,唯一的选择。

      他已经放弃怀疑了——在他看到Arthur带着普通的武器步入角斗场——他的质疑与抱怨已经够多了,所以他的痛苦与诅咒也已经够多的了,他还要怎么做才能让神明兑现曾经给他的承诺,他还有什么需要献给神的,他还有什么没有献给神的?

      这个愚蠢傲慢的不断在战场,决斗场,在森林,在平原追寻死亡的Pendragon,终于要如愿以偿!

      他身上自我毁灭的精神就和Igraine一样让他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的王子那样,要么享受短暂的人生,要么拉拢贵族,在即位前扫清障碍。是的,成为骑士是每个男孩的梦想,难道他的梦想不是在他15岁的时候就已经实现了?如果他还想要荣誉,难道那些骑士们给他的还不够吗?为什么他总是在自寻死路呢?

      他看着Morgause,试图把她的剑折断,他才不在乎Uther会因为他阻止一场决斗而责怪他什么,但是,那没有丝毫作用,就好像女神真的站在她身后一样。

      他似乎看到命运再一次跟他开了玩笑,唯一能拯救他的希望也即将成为战争与复仇女神的祭品。

      他没有办法再亲眼看到自己被杀死一遍。本来他以为Nimueh的死亡已经将他仅剩的那一点生命都带走了,但这时候他才惊恐地发现,他原来还能再被杀死一遍。

      他为什么不用Excalibur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个被Nimueh困在雨水所做的岩石里,怀疑自己真的会就此沉睡时的念头再次侵占了他的大脑。原本,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最后得到的会是自由。

      神再一次欺骗了他,他们说,“Arthur Pendragon will set you free. ”

      他已经做了,不是吗?他已经把他从Nimueh的诅咒中拯救了。

      他竟然还会奢求真正的自由,他也被自己愚蠢的希望蒙蔽了,难道不是吗?死亡的话他自己就可以做到,唯一阻止他的只是那个,甚至没有实现的可能性的希望。他只是自己不想承认自己,在自由与死亡中,他更想要自由。

      但是,他现在只有在这个希望即将彻底消失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

      那些驱赶着他追求自由与死亡的痛苦与绝望再一次在他脚下蔓延。

      他希望这个凡人可以活下来,就像他希望——自己可以获得自由的可能性——可以活下来一样。

      Stay alive.

      那些在多年前的夜晚,在那片黑暗的橡树林里的声音悄悄钻进了他的耳朵。

      那些声音曾将他从死亡那里夺回。

      如果真的需要给这个不停追逐死亡,也即将追上死亡的年轻人说些什么,stay alive,但愿这句话也能保佑他活着。

      对Arthur的保护已经成为习惯,当无法继续保护的时候他只能给予祝福——就像每个凡人一样,即使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死,也不会哭泣着度过每一天。

      他逃走了,那些原本早就应该到来的时刻已经被他那愚蠢的希望拖延太久了。

      Excalibur就在那里,他的解脱就在那里。

      他走进Arthur的卧室,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了Excalibur,以及压在下面潦草的遗嘱。

      Perfect!

      来自那个金发混蛋的,罕见的,没有拼写错误,条理清晰的作品。

      是的,可能只有十句话,还不够让他发挥他的愚蠢。

      可能提到了他,不,也可能是他看错了。

      他认得每一个词,他只是,已经对组合这些单词并理解——这些活人才会做的事情——感到太过痛苦了。

      Stay alive.

      似乎有什么把他推倒在地面,在他把利刃刺入心脏之前。

      掉落在地上的却成为一把普通的剑。

      我差点毁了一件新外套——这是在他冲去竞技场的过程中唯一的念头。

      他在台阶上摔了一跤,撞翻了一个花瓶,撞到了不止一个侍卫。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Excalibur去了哪里,他只是不能去想他将永远活在这种痛苦中。

      那些永不停止的喧嚣,永不退却的恐惧,永不消散的罪恶,他们推搡着他,追赶着他,就仿佛再慢一步他就会被他们抓住。

      他已经不能死掉,Arthur Pendragon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一定要让他活下来,哪怕把整个竞技场给毁了,他也会阻止Morgause,阻止这场神的谋杀——这不是决斗,这根本就是一场毫无公平可言的谋杀!

      在他抵达竞技场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对着盾牌念出咒语的Valiant爵士,“Valiant爵士是个巫师!Morgause是个女巫!”他大喊的同时蛇已经从盾牌冲向了竞技场。

      他的第一条咒语没有效果,第二条还来不及念出,就被Valiant爵士阻碍了他的视线。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失去理智的Morgause和还没死掉的,还能动的,还活着的Pendragon。

      他简直要哭了,他可能已经哭了,接着他注意到了那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光芒的Excalibur。

      只是,这种疑惑太短暂了,当他看到Morgause的剑刺向他胸膛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些声音,

      “当你夺去无数人的生命,当你使得无数人负伤,当你使他们的鲜血和眼泪流淌在Albion的大地上,当你使无数的新娘成为寡妇,当你使无数的婴儿成为孤儿,当你将无数的情人缩进坟墓——Uther之子——Arthur Pendragon——你不会死——不是此地,不是此时——直到你偿还那一切的苦难与折磨,你的灵魂将永远无法安息——我判决你活着,此时,此地。”

      那把剑碎了,就好像把他在决斗开始前的咒语拖延到了这一刻。

     也许Morgause所说的没错,活着是一种诅咒,现在神将这诅咒降在了Arthur的身上。

      而他身边的人,哪怕是如父亲般爱他的Ector爵士,都因此感谢神明。

      什么时候会有人真的为你考虑?你眼中的友善都只是他们装作为你考虑而已——就像那片橡树林之外,那些人跪在他脚下,高呼他“德鲁伊王子”,夺去他原本的名字,称他为“Emrys”——他们只是害怕失去,害怕心碎,害怕自己的计划落空,害怕自己的希望破灭——他们只是为了自己才希望你活着,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你的痛苦,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你将永无宁日——他们都只在乎自己。

      他接过那把剑,当他触碰到剑身,剑又在他手中化为了凡人的剑。

      没错,这是个诅咒。

      Arthur愚蠢地试图说什么,可能他会认为是自己调换了那把剑,如果他能做到的话他会去做的。

      可怜的笨蛋也许受伤有点严重,或者说比较严重,可能他本人都不会想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不过这没什么可抱怨的,起码他还四肢健全,起码他活着。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他从战争复仇女神的剑下活了下了。

      他合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只会出卖他散掉的理智,接着Ector爵士会关心他的脑袋是不是出了问题。

      Arthur对此不安而笨拙地抬抬胳膊,试图睁开眼睛却已经被疲惫打败的样子就像一个噩梦中的孩子。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唯一能让他安睡的Kilgharrah,虽然有些荒谬,但他还是重复了那只并非人类的生物的安慰,”You are safe now. Arthur. You need some rest.”

      Excalibur躺在他的桌子上,就像从未出现在竞技场一样。

      命运再次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吗?

      或者他应该先去考虑如何编出一千个替换了那把剑的借口,再思考这个问题,或许中间还会加上点关于草药绷带之类的问题。

      没错,看得见的问题已经够多了,看不见的问题就留在以后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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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ther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因为他一开始包庇了德鲁伊而指责他,他甚至根本就没有 提及这件事,他只是简短地表达了对Arthur差点输给一个巫师——一个女人——的不满。

      更出乎意料的是,在简短几句结束客套准备离开时,Uther居然对他表示感谢——感谢他为了Camelot,为了人民,为了Pendragon,为了Arthur而做的善事——而说的谎言。

      Merlin点了点头,他怀疑这是否是某个阴谋的开端——这是他的常用手段,在敌人放下戒备后迅速露出獠牙。

      他没什么可怕的,没人能伤得了他,而他,即使不是因为他们的交易,他也难以相信他真的会杀死自己的儿子。

      接着他看到了在门口等候觐见Uther的Agravaine。可能是Cendred计划的一环,在公布Igraine真实的死因后,她唯一的兄弟,Agravaine,会以最快的速度获知此事,并做些什么。或许Uther是因为他的到来,他的态度才会那么友善——为了让他帮助自己隐瞒真相。

      Merlin并不喜欢Agravaine,他太擅长讨好别人,所以Nimueh只需要把Igraine的消息告诉他,他自己就会立刻找到Uther,他不会为背叛了自己的姐姐感到惭愧,毕竟,他只是——对国王忠诚。所以他才没有和为了保护自己妹妹而和国王宣战的他们的哥哥一起因叛国罪而处死。

      这一回,Merlin没有嘲讽他又要麻烦裁缝修改上衣的肚子或者是被马啃了的头发,选择了忽视他直接走开。过去他一直以为Morgana会成为继承人,不断地送礼讨好,等到Arthur出现后,Morgana礼物的丰厚程度明显降低了一半,而等到Arthur成为王储之后,Morgana的礼物就简化为了一句问候。

      这倒提醒了他,他也差点忘记了Morgana,预言里她也不是能让人保持乐观的。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Morgana现在在地牢里,Emrys。”Ector爵士在走廊叫住Merlin。

      “多谢提醒,Ector爵士。”Merlin低着头急匆匆想走过去,但Ector爵士一个侧身拦住了他。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见Morgana?”Ector爵士看了一眼Merlin刚关上的屋门,“还是说你为什么要去Morgana的房间?”

      “你无权审问我,Ector爵士。”Merlin抬起头,试图从他的旁边穿过。

      “我不是你的敌人,Emrys,”Ector爵士把手背在身后,皱起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Morgana的失眠药水。”Merlin把瓶子拿起来晃了晃。“我想这不算盗窃。”

      “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它拿回去?”Ector爵士的眉头更深了。

      “我需要给她更换新的药水,”Merlin转过头,“没有什么事的话——”

      “不,Emrys,”Ector爵士叹口气说,“刚才国王给你说了什么?”

      “你完全可以挑一个更糟的场合。”Merlin的声音并不友好。

      “我只是担心Arthur——”Ector爵士向走廊里看了一眼,没有侍卫,

      “他很好,他不会死。”Merlin立刻敷衍着,同时转向另一个方向,准备离开。

      “Emrys,你难道就没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Ector爵士说,Merlin停下了脚步,“他是我的儿子,我不能再对他可能遭遇的危险一无所知。”

      Merlin的拇指指甲刮着手中透明的玻璃瓶,指甲盖因用力而发白,“我想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谈。”

      Ector爵士稍稍松了一口气。没错,Emrys总是很忙,但是,只要是和Arthur有关的事情他总能抽出那么一点时间。

 

      仍是他们之前无数次私下见面的地点,不会产生回声并能及时看到周围人的移动情况的城墙最高的炮塔边。Ector爵士并不喜欢这样一个总会有大风的场所,不过比起被国王怀疑他们密谋叛国来说要好太多了。

      与他相反的是,Merlin却对这个Camelot边缘上的制高点有着一种可能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喜爱。他曾无数次站在这里,甚至是站在城墙的豁口之上,睁大眼睛,看着某种他才能看到的东西——除非Ector爵士和其他人的眼睛全都出了问题。很多时候他总觉得他只需要回个头Merlin就会像他本来的名字一样从这里飞走——由于他是不朽的,所以Ector爵士坚信他不会从这里跳下去,他寻找死亡不会是以这种方式。

      这些年Arthur的出现使得Emrys那种让人难以捉摸的行为次数明显下降,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站在这里冥想或者去看那些在他们看来枯燥的景象。

      年轻时候Ector爵士曾经问过他——就在目睹Aurelius的所作所为后,他想起Emrys过去讲过的那些化身为鸟的希腊故事——你也准备变成灰背隼飞走吗?[注1]

 

 

      “你想谈论什么,Ector爵士?”Merlin看着城墙下的杂草与石碓,他现在还记得多年前他站在这里,看着Morgana年幼时在城墙下想办法编花环的样子。

      “关于Arthur,当然,”Ector爵士也把目光转向Merlin所看的方向,虽然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看到他所看到的那些,“我对这些年你对他的照顾非常感激。”

      “我们还是不要客套了,Ector爵士。”Merlin闭上眼睛,让风刺痛他的脸颊。

      Ector爵士微微点头,“事实上,我是想对你表示歉意,Emrys。”

      “你没有做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事情。”Merlin干巴巴地说。

      “我怀疑过你,Emrys,即便我们已经认识这么久。”Ector爵士深吸一口气,“我之前一直在怀疑你会站在Morgana那边。”

      “我相信很多人都会这么想。”Merlin声音低沉。

      “正如你知道的,我在军队的时间太长了,当我在战场上杀死那些年轻人时,我总担心自己会有儿子,他会遭遇和他们一样的命运,”Ector爵士微微低下头,“在我妻子告诉我,我即将成为父亲时,我非常恐惧,那个时候你对我说,他很幸运,他会出生在Albion几百上千年来最安全的时代,而Camelot也将成为整个Albion最繁荣的国家。这给了我勇气。”

      Merlin睁开眼睛,Ector爵士在他眼中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甚至已经忘记了Ector爵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白发,又是什么时候鬓角的斑白征服了他的大半头发。

      “当我看到Kay的时候,我以为世界上不会有更好的礼物了。”Ector爵士接着说,“直到我看到Arthur,是的,虽然我的妻子可能不满意这个结论。那时你只告诉我他是贵族的孩子,我并不知道他是国王的儿子。”

      “当国王说要把Arthur交给你而不是其他贵族的时候,”Merlin不知道Ector为什么会重提旧事,这种话总是某种意味深长的铺垫,“我其实松了口气,我知道你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培养。”而不是作为自己某天用得到的政治筹码。

      “Kay和Arthur带给我很多的精神慰藉,当我再次跟随骑士们参与进战争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们给我希望,战斗的理由和活着的理由,”Ector爵士缓慢而清晰地说,“他们成为了我的荣誉。”

      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他们的侮辱。Merlin把目光转向田野。

      “我过去以为Morgana对你来说也是这样的,”Ector爵士谨慎地看着Merlin脸上的表情,很好,他似乎仍不屑一顾。

      Merlin依旧沉着地说,“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从五岁起你就开始照顾她,”Ector爵士立刻接上话,“你是她唯一的朋友。”

      “那肯定是因为没有人试图争取她的友谊。”Merlin自嘲地笑了笑,“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怀疑我会站在她那边吗?”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Ector爵士再次谨慎地环视了周围,压低了声音,“因为你对Pendragon的仇恨和对曾经是Gorlois的人民的愧疚。”

      Merlin眯起眼睛,把脸转向Ector爵士。

      “我知道你憎恨Pendragon,”Ector爵士低声说,“二十一年前,德鲁伊的屠杀,也就是Gorlois的亲眷,你和Nimueh都没有出面制止……”

      这是Nimueh所隐藏的真相的另一部分——他们也大多是国王为了向Igraine示爱所接来的异乡的德鲁伊们,而在Igraine死后他无处发泄的愤怒在Nimueh偷走圣杯后彻底爆发了,Uther坚信德鲁伊和魔法——尤其是不能为他所用的那些——都是不应存在的。

       “我自己也有亲生的儿子,”Ector爵士停顿了一下,“当你把他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时候的他绝对不是刚出生的婴儿。但长久以来,我也没有告诉过其他人,Emrys,因为他也是我的儿子。”

      “我应该向你说谢谢吗?”Merlin眯起眼睛,“我想现在这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是你过去也从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情,”Ector爵士想了想说,“你可以信任我。所以,今天……”

      魔法缩短孕期?如果这是真的,就表示隐瞒了Ector爵士,如果这是假的,那就是另一个谎言——

      “你不能因为我做的事情责备我。”Merlin语句简短有力。他放在城墙上的手却握成了拳。

      “我为什么要责备你,Emrys?我根本不在乎今天你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Ector爵士这些年无法忍受Merlin的神经质与莫名的敌意,“你为什么总是认为所有人都在责备你,Emrys?”

      “那与你无关。”Merlin垂下眼睛。当然,Ector爵士不会知道他做了什么,除了Nimueh之外,只有Pendragon知道他到底对Igraine做了什么。

       “Emrys,你过去不是这样的,我们曾经是朋友。”Ector爵士语气放缓了一些。

      “仅仅是曾经,Ector爵士。”Merlin低声说。

      Ector爵士几乎忘记了,二十多年前他们就已经不是朋友了。他们至今维持的尊重与信任都只是依靠Arthur所维持的对过去友谊的模仿。“你必须承认,Igraine不仅改变了国王,也改变了你。”你变得胆小了。Ector爵士低声说。

      “她没有改变我。”Merlin立即反驳,“我只是无法理解她,她是个悖论。”

      “你并不能理解全世界,”Ector抱起双臂,“但这并不妨碍你接受,并去爱这个世界。”

      “不,你的那种做法叫做盲目。”Merlin飞快地说,“就像伊卡洛斯[注2],他不理解太阳会有多么炙热,他只是盲目傲慢地认为他可以靠近,但他最后呢?他只能长眠于大海最深处的无尽深渊。”

       “但他曾经飞翔过,见过世人从未见过的壮丽景象。”Ector爵士接着说,“而一般的人们即使献出生命也永不可能拥有那样的感受。”

      “你的话听起来就像一个德鲁伊,对未知的一切兴趣盎然,[注3]”Merlin摇摇头,“如果你像我一样活得够久,你就会知道‘曾经’是一个多么荒谬的存在。”

      “没办法,谁让我的启蒙老师是德鲁伊王子呢?”Ector爵士耸耸肩,露出微笑。

      “别取笑我了,Ector爵士。”Merlin绷紧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些。

      “是的,挖苦我的启蒙老师也不是我需要和你私下谈话的主要目的,”Ector爵士微微皱起眉,“事实上,Emrys,我是担心Morgana。”

       “Morgana?”Merlin的声音再次低沉起来,“我想,今天上午的事情,不会再有贵族仍对Morgana会有继承权抱有希望。”

      “是的,Emrys,这是你第一次明确表示出你的立场,你第一次反对Morgana,”Ector爵士耸耸肩,“而你经常反对Arthur,你不会不知道你对于贵族们的影响力,即使已经没有议会,但你仍是Camelot的宫廷法师。”二十多年前你几乎就是另一个国王。鉴于Emrys可能不想提及那段回忆,Ector爵士把最后一句留在了心里,接着说,“即便是你不希望Uther认为你们关系亲近,你也没有必要总是反对他,比如今天上午在走廊上……”

      “那是因为他蠢。”Merlin翻了个白眼,他想到了会议结束后他和Arthur的争执——不仅是他们在会议厅的争执——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自己观察揣测他人意图的能力的权力的奴隶们的视力连鹰都会自叹不如。由于Ector爵士温和的暗示,Merlin不得不提醒自己,流言总是比瘟疫还可怕——不仅是速度,致命的程度也难较高下。

      “他如果真的蠢的话,他就不会有那么多创造性的问题,”Ector爵士甚至有点自豪地说,“那些问题甚至是你也无法回答。”

      “我知道一切真相又不是说我知道一切答案。”Merlin无奈地耸耸肩,“他质疑凯撒,质疑屋大维,质疑赫拉克勒斯——下一个,他是否就要质疑神了?我怀疑究竟是德鲁伊的神还是基督教的神?甚至是两个一起?”

      Ector爵士愣了几秒,“你认为他不尊重那些英雄吗?或者是神?”

      “不尊重?或者傲慢更恰当。”Merlin讽刺地说。

      “因为他一直叫你名字,而不是Emrys吗?”Ector爵士挑起眉毛,“我记得你说你不在乎。”

      “我确实不在乎,我是指——”Merlin摇摇头,“他眼里那些英雄们甚至是神明们就像他的骑士们一样,就好像他有权去审判他们的对与错一样。”或者是他把他的骑士们的地位看得太高了,Merlin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说,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亵渎。这让他感到不安。

      “我想他只是在思考,通过他人反思,再得出结论,”Ector爵士耸耸肩,“而且我认为他可以说服我。”

      “也许他那么愚蠢就是因为你,”Merlin不耐烦地说,“你们缺乏理智,Ector爵士,现在是未来的种子,而你们从不考虑事情发展的结果,你们只根据现在的情况进行判断,而不是站在未来的角度。”

      “你认为我们目光短浅只是因为我们既没有获悉一切知识的能力,也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Ector爵士已经习惯了这种陈述事实的讽刺,“所以我们只能站在现在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唯一可供参考的只有自己的经验。”

      “当然,就像一个喝醉酒的人绝对不会说自己喝醉了,愚蠢的人也不会承认自己真的愚蠢。”Merlin翻了个白眼,“但是,愚蠢有时候是一种祝福。”

      “也许吧,Emrys,”Ector爵士微笑着说,“就像我说过的,我会为了我的荣誉献出一切,所以我请求你能告诉我,到底还有什么会让他陷入危险?”

      “那我想我要剥夺你的祝福了,Ector爵士,”Merlin垂下肩膀,“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难道真的还有什么会让他陷入危险的吗?”Ector爵士摇摇头,“我以为只是我的猜测。”

      “是真的,Ector爵士,”Merlin叹了口气,“是Morgana。”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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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注1:关于希腊神话中和鸟有关的

      (1)在古代希腊,人们认为鸟是连接大地和天空的载体,是沟通人与神的媒介,是神示的传达者。因此,他们通过聆听鸟语来进行占卜。在古希腊悲剧中,经常会有一位名叫忒瑞西阿斯(Tiresias)的盲眼先知出现,他拄着镶有鸟头的手杖,知晓所有的事情,可以通过鸟语,预言主人公的命运,警示主人公的行为。古人对鸟十分敬重,以至于在古希腊的神话世界里,天神们也拥有鸟来做他们的神兽。

      (2)这里暗含“燕子、夜莺、戴胜鸟”的故事,故事主题是复仇。

注2:伊卡洛斯(希腊文:Ίκαρος英文名称:Icarus)是希腊神话中代达罗斯的儿子,与代达罗斯使用蜡和羽毛造的翼逃离克里特岛时,无视父亲的警告,飞得太高,双翼上的蜡遭太阳融化跌落水中丧生,被埋葬在一个海岛上。为了纪念伊卡洛斯,埋葬伊卡洛斯的海岛命名为伊卡利亚。

注3:德鲁伊的求知欲~伊卡洛斯本身就暗含人类的追求与探索的含义~

 

附:

特柔斯(Tereus)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娶了雅典国王的女儿普罗克尼做妻子。但是,这却是一桩没有爱情、只有权力的交换的婚姻。特柔斯见到妻子妹妹菲洛米拉的美貌,欺骗她说她的姐姐死了,娶她作为王后。他把普罗克尼骗到森林里,锁在一个空的小木屋,把她的舌头教人割掉,有版本甚至挖去了眼睛,只有哑巴侍女伺候。姐姐终日以泪洗面,在哑女的帮助下,妹妹知道了这件事,她把姐姐秘密带回王宫。姐妹两为了复仇,杀死了特柔斯与普罗克尼的儿子伊缇斯,妹妹骗特柔斯吃下了儿子的肉,特柔斯察觉异样,姐妹把儿子的人头扔给他,便转身逃离雅典。普罗克尼变成了夜莺、菲洛米拉变成了燕子,特柔斯变成了戴胜鸟永远追杀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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