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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看那里，Merlin，Freya还活着，精灵们带她离开了。”Arthur说着立刻蹲下去扶他。Merlin手撑着地，顺着Arthur指着的水面——现在已经成为冰面，在Freya曾经站着的地方，冰面下有几个小光点缓缓移动着，可是其他的一切都只剩下无边的黑暗与寒冷。

Merlin看着金色的光点消失在水中，才决定站起来，但是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的脚好像失去知觉了。

Arthur看到Merlin惊讶的目光时，他的手还在Merlin的胳膊上，准备拉他站起来。他顺着Merlin的目光看去，Merlin的鞋和脚上覆着一层冰，或者，更确切地来讲，Merlin的双脚就像冻进了冰块一样。

Merlin念了几遍咒语，但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我的脚失去知觉了。”Merlin深吸一口气承认了，他的肺也像由于寒冷而无法正常运作一样，让他感到窒息。

“我该怎么做？我想我们应该赶快离开这里。”Arthur发现说话已经有了哈气，回头看了眼冰面，现在冰层上反射着凄厉的光线。Merlin肯定是因为刚才离开湖水太晚了，使湖水冻结的力量影响到了他。

“Arthur，很抱歉。”Merlin咬着嘴唇，“你应该先回去……”

“别傻了，”Arthur摸了摸Merlin脚上的冰，他的手便沾上了水，“只是普通的冰，还在融化，你只需要一些……”Arthur没有花多大力气就把冰壳捏到裂开了，“看到没，你只需要一些热水。”Arthur马上又捏碎了另一个冰壳。接着，他看到过度安静的Merlin的脸，他怔怔地看着自己。

“我只是没想过会这么简单。”Merlin的手指试探着摸着鞋子，有些湿，而且很冷，“我的魔法没有办法让冰融化或者加速解冻，我以为这会是……”他试着站起来，但又摔了下去。

“这些冰根本就没什么，白痴。和普通的冰一样。”Arthur说着解开他的鞋带，脱下他的袜子。“快给自己换上，可能会有点大。”

Merlin看到Arthur赤脚站在地上，诧异地把目光从脚下移到了Arthur那张傲慢地脸上。

“你是嫌我脚臭吗？”Arthur的脸已经变绿了，抬脚踩向Merlin。

“等……”Merlin招架着，“我的意思是……”Merlin念了一句咒语，复制出来一模一样的鞋子和袜子。

“你怎么不早说！你知道地有多冷吗？”Arthur给Merlin脑袋上一巴掌，立刻坐下来穿袜子穿鞋。

“如果你不是菜头的话，你大概会想起来我是个魔法师。”Merlin脱下卷着冰碴的袜子，头上又挨了一下。

“快点，我背你出去，这里越来越冷了。”Arthur冷地搓着手。

“Arthur，我想……”Merlin又尝试着站起来，在摔倒前被Arthur抓住扛到了肩上。

“我们该朝哪个方向走？”Arthur看着来时的方向。

“菜头！混蛋！暴君！”Merlin头朝下肚子被Arthur的肩膀撞得有些疼。

“那边。”Arthur自言自语，根据来时的痕迹判断着方向，全然没有顾及Merlin锤在身上的抗议。

“鉴于我是个法师，Arthur，你不能把我扛在你肩上——就像麻袋一样。”

“鉴于我是个宽宏大量，热心助人的永恒之王，Merlin，我原谅你——就像一个英明的国王原谅他愚蠢的男仆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真的就像个麻袋一样？”

“这是你自己说的，Merlin。”Arthur的嘴咧得更开了。

Merlin发现他似乎愚蠢地承认了这个菜头是一个英明的国王，甚至是宽宏大量，热心助人的。

“阴谋家。”Merlin恨恨地抓着Arthur的外套。

“比白痴好。”Arthur大步走着，他希望快点回去那个温暖的酒店房间，让Merlin的脚泡在热水里。他忽然无比想念那个老旧的壁炉，比起电暖似乎更实用一些。

出了树林，公路上立刻觉得温度上升了一些。

夜晚的霓虹灯和街灯使市区的凌晨呈现出一种怪诞的景象，除了酒吧夜店还能传出年轻人和音乐混杂的喧嚣，城市其余的部分都被黑暗隐藏。

“你确定不需要去医院？”Arthur还是不太情愿，“你知道冻伤严重会截肢吗？”

“我是个法师，Arthur，如果你没有失忆的话，我只是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暖和起来。”斗嘴的时候Merlin自己都觉得奇怪，这么无聊的事情自己居然能精神百倍（乐此不疲）地做下去。

“贩卖人口，警察先生。”Arthur异常轻松地口吻。

“下次让你朋友少喝点。”巡警的车便开走了。

“你简直可以去做演员了。”Merlin嘟囔着，他没有看到警车，只能看到Arthur背后的街道。

“我觉得我应该去做举重运动员。”Arthur说着掐了一下Merlin的腿。

“混蛋！菜头！”

红色的消防车响着警铃，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怎么了，Arthur？”Merlin看Arthur停下了脚步。

“我需要打个电话。”Arthur的眼睛看着消防车远走的方向，掏出手机，拨了几个号码，全部暂时无法接通。接着往回走。

“我没看错的话你在往回走。”

“你没看错，白痴。”

“可是再过一个街角我们就到酒店了。”Merlin说着抬起头，看见有警车亮着警灯，从前方路口飞驰而过。阴暗的天边泛着暗红色的光芒。

“我饿死了，Merlin。”

“你晚餐可是吃了一整只香草烤鸡，还有一个苹果派！”

“所以呢？”

“所以？你难道不为那只可怜的鸡和苹果感到羞愧吗？”

“那是你点的，Merlin。”

“但是那个苹果派应该是我的！”

“所以你准备把我饿死，只是因为我吃了你的苹果派？”

“你知道吗，Arthur，你现在的腰围已经……就像只西班牙公牛。”

“哦，我想是你没见过西班牙公牛。”

“那你现在是要带我去看西班牙公牛吗？你好像在往反方向走，Arthur。”

“不仅如此，Merlin，”Arthur说着迈进了一家旅馆，“每天去London的计划取消了。”

“什么？”

“闭嘴，Merlin。”Arthur走到前台。“你已经喝太多了。”

“你才喝多了！菜头！”Merlin嚷着。

“醉酒的人都这样。”一个笑盈盈的女声，“Good Night，Sir.”

“Good Night.”Arthur接过房卡。

TBC